穀天誌沉默,求助似地看向他的大哥,穀天明。
穀天明是他們這一大家子的真正話事人,最終決斷得由他來定。
陸恒也順著穀天誌的視線朝穀天明看了一眼。
恰好,此時穀天明也在朝他看。
因此有那麼一瞬間,兩人雙目相對。
而在對上穀天明的視線後,陸恒瞬間就感受到了強大的威壓。
這讓他忽然遲疑, 自己剛剛是不是衝動了。
要知道,穀天明可是宗師。
陸恒迅速冷靜下來。
剛剛看到自己恩師被人羞辱,他一時熱血上頭,才主動站出來為恩師掙回臉麵。
現在冷靜下來他才發現,自己似乎得罪了一名宗師。
這要放在以前,他絕對想都不敢想。
對方可是宗師啊,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 誰敢和宗師對著幹?
可真當將宗師得罪之後, 陸恒反倒沒有特別害怕。
‘穀天明是江寧市的宗師, 不可能越權去管江南市的事。’
‘更何況,我現在這麼做,是在為我們江南市掙麵子,就算市裏領導知道,也會站在我這一邊。’
當時從荒野回來的時候,金先河就跟他說過,說基地市之間雖然精誠合作,共禦外敵。
可涉及到意氣之爭的時候,大家肯定會優先保證自己的利益。
畢竟大家都是平級的,誰也不願意被對方欺負,誰也不願意矮對方一頭。
像這次的事情,事後市裏領導隻會說自己做得好。
其實老師剛剛的表現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如果自己這麼做是錯的,導師一定會堅決製止自己。
他隻是象征性地製止了一下,說明這事就算鬧大也沒什麼。
穀天明和陸恒對視一眼後,迅速收回視線,目中閃過一道微不可見的寒光。
了解穀天明的人都知道這道寒光意味著什麼。
“天誌, 你身為長輩, 總不至於去欺負一個小輩, 徒讓人恥笑。”
穀天明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
不過他雖然沒給出答複,但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穀天誌會意地看了穀天明一眼,轉頭對白元武說道:“你們師徒兩果然陰險,我要是答應了你徒弟的挑戰,這欺負小輩的罵名算是背定了。”
說著,他又不屑地說道:“白元武,你堂堂九級武者,江南武大鼎鼎有名的資深教習,難道就隻會教弟子這種下三濫手段?”
一旁的金先河旁觀著這一幕,心中再次暗自歎息一聲。
雙方的較量中,陸恒雖然一開始略占上風,但那是因為穀天明和穀天誌沒料到陸恒會站出來,事先沒想好怎麼應對他。
但很顯然,現在他兩已經冷靜下來,並且給出了強有力的反擊。
隻能說,薑還是老的辣啊。
穀天誌若是直接拒絕陸恒,就會顯得沒有勇氣,不敢接受挑戰, 讓人恥笑。
而像現在這樣倒打一耙後, 就成了白元武和陸恒的不是, 他則一副偉光正的形象,讓人無可指摘。
都說穀家三兄弟中穀天誌最擅長玩陰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另一邊,白元武見穀天誌和穀天明說出這番話後,知道這一場較量終究是自己這邊落敗了。
穀天誌和穀天明被衝昏頭的情況下,或許會答應陸恒的挑戰。
但隻要他們足夠冷靜,就會知道接受挑戰是最蠢的選擇。
很好理解,人現在在我手裏,不接受挑戰,人就一直是我的,所以幹嘛要接受挑戰?
還有,人在我手裏,急得就該是你,我有什麼好急的?
白元武轉頭看向陸恒。
他已經接受了失敗的結局,現在留在這裏隻會繼續遭人羞辱,因此決定勸陸恒回去再說。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陸恒就對穀天誌說道:“我記得我們剛剛說好的吧,這是你我的私人恩怨。”
“沒錯,那又如何?”穀天誌果斷回道。
有關私人恩怨這事自然得坐實,要不然就會牽涉到兩市領導,導致事態超出掌控。
本來穀天誌是料定陸恒死在了荒野中,所以才沒有把抓住大山一事告訴市裏領導,因為他覺得大山隱藏著大秘密。
結果陸恒回來了。
那事情就麻煩了,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把事情控製在私人恩怨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