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思淼的目光聚集在卓白安的身上，周圍的一切喧鬧聲，好像遠離了她。目光中隻有那個人扯了扯嘴角，撩開頭發，露出來的閃著光的一排耳釘。
身邊有人靠近，直到擋住她的視線，她才看到來人。
“你好，請問可以請你跳支舞嗎？”一個看起來很文雅的男士舉著杯子過來，邀請道。
“啊，抱歉，我不太舒服。”鹹思淼搖頭，客氣疏離的搖頭拒絕，目光從男人身上越過，往卓白安的方向看。
“小姐是有獵物了嗎？穿得這樣清純，就為了在酒吧喝冰水嗎？”男子聽到拒絕，聲音中帶了一點調笑。
鹹思淼站起身，看一眼男人，繞過男人往卓白安的方向走。
誰知道這時候男子伸手按住了她的胳膊：“小姐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鹹思淼看著拉住自己胳膊的手，茫然了一下，這時候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同事衝過來，幫著鹹思淼解了圍。
男子見鹹思淼有同伴，整了衣服離開了。
“淼淼，你沒事吧？”這是鹹思淼的助理，叫鍾子義，是一位高大帥氣的男性。
鹹思淼搖頭，抬頭往卓白安的方向看，卓白安和朋友相擁，站起身往舞池的方向去了。
卓白安一頭藍色的頭發格外亮眼，就像是一尾遊魚，遊進了舞池。舞池中瘋狂跨年的俊男靚女，身材火辣，總有人和陌生人貼身熱舞。
“來，去跳舞。”鍾子義看鹹思淼盯著舞池，拉著她往舞池裏麵去。
過來的大部分員工，基本都在舞池中跳著舞，一年的壓力，似乎都要在這一晚釋放出來。
嘈雜的音樂聲，可以隱匿一切醜態，張狂恣意，盡情熱舞。
鹹思淼聽著震耳的音樂，腦子馬上要炸開來。看著熟悉不熟悉的臉，隻有小心翼翼，在不被撞倒的同時，嚐試跟著音樂舞動。
那頭藍色的頭發一句紮眼，音樂之中，她像是一條魚，不斷變換著舞伴。和誰都很近，又和誰都很遠。
等到被這人拉住手，輕飄飄扯過去，鹹思淼的腦子才“轟”得轟鳴。
她第一次和卓白安的距離這麼近，視線所對，是優美的鎖骨，在纖細的脖頸上，對方帶了一條細小的銀色項鏈，項鏈上的鑽石閃現出璀璨的光芒。
對方的藍色頭發，蓬鬆的垂在耳側。
“第一次來蹦迪？”卓白安笑著問。
鹹思淼渾身發燙，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妥帖一些，她小聲的說：“嗯。”
努力調整舞步，跟上卓白安的節奏。她臉上戴著口罩，所以目光在卓白安的臉上，更加大膽起來。努力逡巡著，尋找卓白安眼角的那枚紅色的痣。
“不要緊張。”卓白安輕笑了一聲，因為震耳欲聾的音樂，說話靠近了她的耳朵。
就像是電流從她的耳邊，傳到她的身體，半麵酥麻。
卓白安的手落在她的腰間，她失措的跌了一下，差點摔倒，卓白安手上用了力氣扶了她一下。
她的目光直直盯著卓白安，竟然不知道作何反應，卓白安湊近她的耳際：“要不要跟我，我那方麵特別好。”
鹹思淼被震驚到，這樣輕浮的話，怎麼能是卓白安這樣謫仙的人說出來的。
“嚇到了？”卓白安吐出一口氣，繞了一個圈就要離開。
然後手鬆開了她的腰，明亮的眸子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鬆開手要轉身，尋找下一個臨時的舞伴。
鹹思淼的手一緊，想要挽留住注定離開的人。
她的眼睛水潤，裏麵帶著執拗的光點。閃現出來的光芒，如同深潭被殘碎的光影打破，起來的層層柔波。
小鹿的眼睛一樣，單純可愛。
卓白安看不到鹹思淼的臉，但是忽然想起來自己在微博上看到的，那隻眼睛裏麵有星空的小貓，她的心片刻之間，如同被羽毛輕輕觸碰，也柔軟起來。
“我，我那方麵其實也不錯。”鹹思淼小聲說完，卓白安擠了一下眼睛。
“小丫頭早點回家。”說完轉了一圈，重新擠進了人群之中。
鹹思淼被舍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擁擠的人群一擠，左右搖晃，幸虧身邊有同事，扶住了她。
“淼淼，小心一點。”杜婉平時嚴肅，難得這時候表現出幾分天性，似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