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記得,她和蕭七說過自己一無所有,蕭七說輸了把她輸給他。
墨文看著蕭七手上拎著的籌碼,再看看蕭七逐漸興奮的眼神,她歎了口氣。
“你就這麼喜歡賭啊……好吧,我陪你玩。”
十賭九輸。
墨文對於這種東西都敬而遠之。
賭場這個地方,老板進去,打工仔出來。
開心耍一耍,輸到沒褲衩。
墨文喜歡踏踏實實努力,一步一個腳印,她從未想過“暴富”或者“天上掉餡餅”,賭這種事墨文一向敬而遠之。
但誰讓她有個喜歡賭的朋友。
蕭七看墨文一副“我想開了,準備受死”的樣子就想笑,他拎著手中的籌碼箱子,挑起唇角看墨文。
“我怎麼感覺我像個逼良為娼的壞人?”
墨文在蕭七車上把假發摘了扔了,穿著又中性,現在看起來就像個男孩子。
她聽到這裏,唇角抽了抽。
“什麼鬼,什麼逼良為娼?你這叫……強迫良家少年破戒。”
蕭七的聲音帶著笑,聽起來都比平時精神不少。
“你這是沒有開葷。等你嚐到好處了,就懂了。人性是比地球更不會變的東西,有人把最簡單的欲望稱為底層邏輯。”
蕭七說著,揮揮手,給他遞籌碼的工作人員恭敬地鞠躬後退開。
蕭七站在墨文身邊,將一箱子沉甸甸的籌碼遞給墨文,繼續說。
“不要拒絕,打開心去嚐試。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大膽。”
墨文有自己的堅持,沒做聲,她拎著手裏的籌碼,掂了掂,轉移話題。
“這些真的是假的?一個籌碼多少錢啊?”
蕭七說,“你想它是多少就是多少。重點不在於它是多少,而是它會變多還是變少。”
“你膽子大一點,一晚上,給你爸給你哥買一棟別墅一車庫豪車都不是問題。”
站在這種混亂荼蘼的地方,蕭七眼神中的光都變得暗沉模糊。
他病態蒼白的臉在這種其他大多數人因為興奮緊張而扭曲的環境下,反而顯現出幾分格格不入的冷漠。
嘴唇薄薄的,嘴唇也是缺少血色的顏色,現在薄唇唇角上揚,薄涼卻撩人。
他像一個適應了混亂生活,並且開始掌握這一切的低調帝王。
在這種地方,有“控場”感覺的人很少。
蕭七剛出現,就不少人盯上他。
當然,跟在他身邊的墨文更加顯眼。
墨文的氣質太幹淨了,格格不入的感覺十分紮眼,一看就是個乖學生。
所以——
很多人認為,乖學生肯定很好騙。
這氣質跑過來賭的,基本都是想體驗一下的菜鳥,不是被保護的很好的二代就是誰家家養的小乖乖。
墨文跟蕭七走進去沒多久,就被人盯上了。
三四個穿著考究衣服的人走到墨文身邊,低頭看著墨文手裏的棒棒糖,將墨文和蕭七圍住。
“小朋友,你們好啊。”
墨文蹙起眉頭,下意識去看蕭七。
蕭七挑著唇角,根本懶得去理這些人,好像圍著他的人是空氣一樣。
蕭七說,“這裏最常見的玩法就兩個,骰子和撲克。”
“最常見的撲克遊戲玩法,便有鬥地主、炸金花、鬥牛、德州撲克、德州牛仔、紅黑大戰、二十一點、梭哈、鬥十四、十三水。”
“對於普通人來說,勝率最大的遊戲就是二十一點,玩家勝率可以達到百分之四十九。”
蕭七說著話,墨文認真聽著,在他們旁邊圍著的三四個人聽著就笑了。
其中一個戴著禮帽比蕭七矮一大截的男人笑眯眯地說。
“你們是剛過來玩是吧?這地方叔叔熟,叔叔帶你們玩兒!保證讓你們贏錢!”
其他人也說道。
“對啊,小孩子來這裏玩兒很危險的。尤其是,拿著這麼多籌碼。讓叔叔幫你們吧,叔叔是好人……”
說著“是好人”,但是戴著禮帽的男人已經直接把手往墨文手裏的籌碼上伸。
如果對於其他人他們可能沒這麼大膽子。
但是墨文纖細,幹淨,像隻誤入猛獸森林的小兔子——
才怪!
戴禮帽的男人手還沒有碰到墨文手裏的籌碼,墨文左手已經抓住他的手腕,接著輕鬆將這個手腕折成一個不自然的形狀。
墨文秀氣的眉都蹙起來,“別碰我的東西啊,我是過來給朋友過生日的。”
戴禮帽的男人卻疼的臉色都白了,手抖個不停,張嘴不停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