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城之中。
蕭七坐在昏暗的屋內,點了一盞台燈,他的房間內堆著很多奇怪的收藏品,厚重的窗簾自從拉上之後就沒有再讓陽光進入過屋內。
而在房間最精致的藏寶閣上,昂貴的擺件都被隨意放在地上,現在這裏擺放著一堆可愛的娃娃。
蕭七坐在椅子上,姿態慵懶,目光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桌子上擺放著的籌碼。
籌碼擺放的整整齊齊,看去甚至能夠看出擺放者的認真和虔誠。
紅色的籌碼在蕭七指間滑過,這觸感他再熟悉不過,而他心裏的與眾不同的情緒卻是陌生的。
“小墨文……還真是個能夠給人驚喜的小家夥……”
蕭七數著籌碼,輕聲笑起來。
空蕩蕩的房間內回蕩著他自己的笑聲,他愛不釋手地數著這些籌碼。
在墨文家裏,墨文太累了,在喝了牛奶之後,她和墨文哥打了個招呼簡單地說了一下今天的情況,困的回去簡單洗漱之後就睡著了。
墨文哥在門口和秦老大打了聲招呼,關門後,就注意到屋子裏擺著的一大筐娃娃和秦野拎的一箱奶,還有一個一看就很貴的手提箱。
墨文哥今天也是擔心受怕的一天啊。
他在家裏吃著赫連音送的一大堆好吃的,心裏也是很惦記自己親妹的。
萬一女扮男裝的身份被發現了怎麼辦?
他妹不會被打吧?
不然就是他妹不會被打,而他會被打。
墨文哥憂心忡忡地等啊等,等到了一大堆禮物。
墨文哥本著不讓客廳太亂的良好品德,墨文哥先整理了一下大筐裏的娃娃。
不看不知道,這哪裏光是娃娃啊,還有一堆限量手辦就和超市裏打折買的大白菜一樣堆在筐裏,看的墨文哥心髒狂跳。
這也就算了,墨文哥“無意間”打開精美的手提箱。
——裏麵全是錢。
嶄新的,連號的,紫紅色歐元。
墨文哥嚇的拎著箱子的手都不穩了!
他拿起手機搜索了很多東西,嚇的一晚上沒睡。
墨文第二天醒的很早,生物鍾將她叫醒起來上廁所背單詞。
她打著哈欠走出臥室門,發現黑乎乎的客廳內坐著一坨黑影,墨文愣了一下。
這又是誰啊?
她家裏總是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現,墨文發現自己真的已經快習慣了。
前幾天是蕭七,今天又是誰?
這個時候,客廳黑乎乎的一坨發出聲音。
“這……我……睡不著……”
是墨文哥啊。
墨文很淡定地打開燈,就見墨文哥坐在沙發上死死抱著一個手提箱,眼下全是黑眼圈。
這讓墨文不太淡定了,墨文哥怎麼這麼憔悴?
墨文哥抬起頭,眼眶都充血了,他十分嚴肅地對墨文說。
“你坐,坐我對麵,我有話要問你。”
墨文一臉蒙地拿著個小凳子坐在墨文哥對麵,“咋了?”
墨文哥深吸一口氣。
“昨天晚上的事兒,你和我具體說說。”
墨文哥嗓子都啞了,看來是嚇的不輕,墨文又站了起來,墨文哥冷聲說。
“你坐下!我和你好好說話呢!這件事非常嚴肅!”
墨文拿起一個杯子。
“我先給你倒杯水,你嗓子都啞了。”
墨文哥清清嗓子,覺得這一幕很溫暖,但是他的心裏就是沉甸甸的,水也不想喝,廁所也不想去。
他看著墨文,“這箱子裏裝著的是什麼你知道麼?”
墨文很老實地搖搖頭。
“不知道。”
墨文哥嚴肅地說。
“不知道就對了,這還不是你這種小女孩能夠知道的。”
墨文:……?
墨文不由地猜想箱子裏難道裝著什麼掉節操的東西?
蕭七做事墨文一向不放心,這位爺可是個隨意撒野隨意亂來的人。
墨文忍不住解釋一下。
“昨天蕭七生日,我跟他去賭場玩了玩。”
墨文哥知道這件事,他對於蕭七帶自己妹妹去賭場這件事是有意見的,但是看到拿回來的東西,他這不是有意見了……
他這是心慌啊!
墨文哥一晚上想了很多,他雙手放在膝蓋之間,看著墨文的目光中有三分深沉三分嚴肅還有四分憂傷。
他聲音都低了幾度。
“妹兒啊,發生啥了,你就老實和我說。發生什麼,哥哥都不會怪你,哥永遠是你堅實的靠山……”
墨文也仔細想了,她也在小板凳上坐直身體,認真地說。
“我沒有去搶。”
“也沒有去偷。”
“犯法的事兒我一個都沒幹,放心哥。”
“我不知道裏麵裝的是啥,但是我昨天就和蕭七玩了玩,我也沒有輸。”
“東西都還給他了,除了那些娃娃和手辦,他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