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看著這位老者，好像看到了幾十年後秦野的模樣，對方眉頭緊蹙，連臉上的皺紋仿佛都寫著“不苟言笑”這幾個大字。
墨文盯著老者的目光帶著克製不不住的笑意，這也引起了老者的注意。
有趣的是，這位明顯不苟言笑還有過軍人背景的老者，看到墨文之後，臉上那種冷厲的表情就融化了，不知不覺帶了點長輩看晚輩的寵愛。
他看著墨文，點了點頭，“晚上好。”
這個眼神……
墨文趕忙回答，“晚上好。”
然後，整個屋子裏的人都齊刷刷看向秦野，白一想要嘚啵幾句，可是覺得場景不合適，他憋的自己臉都紅了。
秦野蹙著眉頭，雙手緊緊交握，他站著看著老者，老者看都沒看他，很自然地走進屋內，自己拖了一個椅子坐著。
墨文是真的很好奇這位是誰啊，怎麼能長得這麼像啊！
秦野的爺爺？
墨文盯著老者的眼神閃亮亮，老者對其他人都很冷漠，可是看著墨文他就覺得很順眼。
這小子，是個可造之才，和現在那些花裏胡哨的年輕人不一樣。
他看上這小子了，一定要讓他過來當他的兵……不對，當他的學生。
於是同為科學院院士同時也是邊防理工大學副院長兼教授的秦烈看著墨文，沉聲說。
“墨文小子，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想問我和那邊那個小子什麼關係是吧？是，他就是我不成器的孫子！”
秦野的眉心蹙的幾乎出一條溝壑。
赫連音忍不住笑著說，“真的是長得……一模一樣。隔代遺傳啊。”
秦野沒有說話，墨文忍不住看看秦野，又看看老者，不由地點頭讚同赫連音的話。
羿教授笑眯眯地坐著，溫聲說。
“我也沒想到能夠長得這麼像，不過長得一樣，估計脾氣不一樣。秦教授在他們學校裏有一個外號，你們好奇不好奇？”
羿教授的助教聽到這裏小王聽到這裏十分無奈，羿教授長得一副儒雅溫和的模樣，實際上，老八卦了。
作為一個科學泰鬥，第一次見想招攬的學生，是不是要給人家留一個好印象？
這麼想著，小王忍不住拿起一個梨子遞給羿教授。
“教授，你口渴了吧，吃個梨解解渴。”
羿國羿教授也很少見秦烈，不過他總是覺得秦烈這個表情啊，也太嚴肅了，怪嚇人的，都一把老骨頭了還繃著個臉幹啥呢？
羿教授拒絕了梨子，他扭過頭對墨文說。
“他啊，有個外號，叫做廁所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他退役之後回學校當教授，他的課都沒有人願意聽啊。講的嘛，當然很好，就是……”
秦烈眉頭緊蹙，冷聲說。
“羿國，你講的好？你講的課，台下的學生都能睡著。你每次上課申請的學生最多，還不是因為你總是很輕易給他們打高分？“
“你的課，才是又臭又長。”
被秦烈不客氣地懟了，羿國教授絲毫不介意，他慢條斯理地從茶幾上的果籃子裏拿出了個李子，笑眯眯地說。
“對啊，我的課是容易畢業，我帶的博士也是最容易畢業的。我覺得學業隻是一部分，我更重要的是培養他們做人。”
“我這麼做，總比你這老石頭總是不讓學生畢業強吧？唉，我在隔壁的隔壁學校，都聽到他們說，你是最讓學生頭疼的教授。”
秦烈冷哼一聲，“一是一，二是二，無規矩不成方圓。”
秦烈和羿國兩個人的成就估計都塞滿一屋子，兩個人年齡加起來更是往二百蹦了，可是墨文和其他人都沒有想到，這種身份的人，竟然還鬥嘴？
墨文上輩子見過的學者也很多，不過這個級別的都是“國寶”了，想見很難，她也見過幾位前輩，但是大家都是很“公事公辦”的態度。
很少了解對方的私人生活。
所以墨文也有點目瞪口呆，她愣怔間，小王一臉尷尬地遞給她一個削好皮的梨子，小王很小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