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墨文醒來之後打開臥室門準備去上廁所,結果她看到蕭七在她家客廳的布藝沙發上睡著了。
墨文家的沙發不大,由於年代久遠,顏色泛白。
墨文和墨文哥躺上去都費勁兒,腿還得縮起來,更別說蕭七這個一米八多的男人。
蕭七上半身靠在沙發上,身子在沙發上成一條對角線,腿撐著地,光看著就不舒服。
黑發淩亂,臉色仍舊是有些病態的白,胸膛隨著呼吸平穩起伏。
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
他穿著的黑色又不太符合主流審美的衣服歪斜,幾乎露出肩膀。
而他脖子上掛著的銀色逆十字架滑落到鎖骨的位置。
清晨的光不算亮。
但是照在“惡魔”身上,也顯得很祥和美好。
墨文不由地放輕了腳步準備遏製上廁所的欲望,把一切都憋回去!
莫問!
問就是她家沒有獨立的廁所,所有住在這一排的人家都上外麵的公共茅廁。
她自己在家就大大方方上女廁所,反正這裏的人又分不清她和她哥,但是蕭七在……
她還是憋著吧!
墨文大大方方地走出來,又準備踮著腳躡手躡腳地溜回去。
她悄悄轉過身,踮起腳,腳還沒落地,蕭七慵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擱這兒踮腳尖跳芭蕾呢?”
墨文聽到這裏,把腳落了下去,轉過頭,她臉上帶著一點做賊心虛的不好意思,笑容也變得靦腆起來。
“我……不是怕吵著你麼?”
蕭七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本來就有點淩亂的頭發被他這麼隨便一揉,反而變得更有一種頹廢美。
他人還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抬起白皙的手,對墨文勾了勾修長的手指。
“過來。”
墨文沒過去。
她轉過頭笑著說。
“你怎麼過來了啊?”
蕭七見墨文這樣,眯起眼睛,緩緩坐直身體。
他雙手落在腿上,頭壓低,他的聲音沒有絲毫剛睡醒的綿軟,一如既往的慵懶隨性。
“你好像不希望我過來。”
墨文搖搖頭,“哪兒能呢,你能過來我覺得可真是……意外。我今天有事要忙,顧不上和你賭啊。”
蕭七看看墨文,想到昨天晚上小墨文妹妹說的“得了絕症”,薄薄的唇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抬起頭看墨文,頭發軟軟的,眼下還有一片可能因為通宵出現的鴉青色。
“忙什麼?今天,我不賭。今天戒賭日。”
墨文愣了一下。
“國際戒毒日我聽過,戒賭日是什麼?”
蕭七勾著唇角,抬起手搭在沙發上,一雙慵懶的眼睛看著墨文。
“戒賭日是規矩。我定的就是規矩。”
墨文陡然想起蕭七還有個賭場。
她其實挺好奇的,別人都說蕭七會賭,逢賭必贏是個活閻王什麼的,她怎麼沒感覺到?
她隻感覺到了“惡趣味”。
蕭七看墨文和個大娃娃似的,就站在那兒不動,但是一看就不知道琢磨啥呢。
他忍不住想笑。
這家夥,還真是好懂啊……
這家夥的妹妹更好懂,恨不得說一句話就讓人看出來“我在說謊,我怕你打我”。
蕭七輕輕搖了搖頭,他對墨文說。
“你起來上廁所?正好我也想,一起吧。”
說著,蕭七站起來。
他身材比例很好,腿長,肩寬,腰細。
長的更好,眼下的鴉青色讓他看起來更有一種“破碎的病態美”。
也就這樣穿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戴著個逆十字看起來還很帥,不然話估計就是精神小夥中二病少年了。
墨文感歎一下蕭七的穿著轉移注意力,然後揮揮手。
“不,我隻是早起背單詞做數學題。要去廁所你一起去。”
蕭七懶洋洋地挑起眉頭。
“哦?那算了,我陪你背單詞吧。你背英國法國德國丹麥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