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拿出一個籌碼的動作,實在和周圍格格不入。
這就像去頂級餐廳吃飯,到了點餐的時候,管有錢沒錢怎麼說這個臉還是要的。
總沒有人去這種餐廳點一百塊的東西吧?
一時間,不少人都看過來。
有幾個在這裏賭了七八場的女賭徒紅著眼睛說。
“你就這?小孩子出去吃糖吧,玩什麼啊。”
其他人也忍不住說兩句。
“這才多少錢?怕輸就不要賭啊!”
“新人都是這樣的,那些一玩幾百萬的不是玩上頭了,就是不缺錢,不然就是老賭徒了。”
“我估計是沒錢吧,過來玩的人誰在意一兩百還是一兩百萬?這麼玩不起?”
墨文根本不管周圍人說什麼,她似乎在思考什麼,放下籌碼就不動了。
蕭七也拿出一枚籌碼,壓在桌麵上。
“那我也壓小。”
其他人見沒什麼意思,也繼續開始賭了,隻有幾個總是泡在賭場裏的人看到蕭七後,眼神都變得不一樣。
三四個人走過來,裝作不經意地樣子,拿出十幾個籌碼壓下去。
“我們也壓小!”
現在的賭場都不是人工洗牌,都是機械的,防止有人作弊。
墨文也算是長見識了。
不少人盯著那個搖骰子的黑色蓋子,目光似乎要把這骰子給看破。
還有人趴在桌子上聽。
這也算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墨文忍不住問蕭七,“我記得,有些電影裏,那些賭神能夠聽著搖骰子的聲音就知道你們是什麼麵?真的有這種人麼?”
蕭七手肘壓在桌子上,懶洋洋地抬抬眼皮。
“也許吧。”
墨文挺好奇,試圖去分辨一下——
分辨給皮皮蝦!
根本什麼都聽不清好麼?!
人聲,呼吸聲,尖叫聲,遠處的人聲,腳步聲,亂七八糟雜成一團。
可能有人能夠聽清吧,反正她是不行。
墨文聽了半天,聽的頭疼,這個時候,骰子已經開了。
“1、2、4、小!”
墨文贏了兩個籌碼。
蕭七也拿了兩個籌碼壓在指尖,“繼續?”
墨文點頭。
“好。”
接著,墨文拿起兩個籌碼,繼續壓小。
蕭七也跟著壓小。
墨文贏了四個。
墨文開始壓八個籌碼,蕭七見她籌碼越來越大,也跟著她壓,不過這一次蕭七壓了大,墨文還壓小。
偷看著蕭七的人也跟著壓大,壓一大堆籌碼。
蕭七盯著墨文看,“你就是和小杠上了是吧?”
墨文搖搖頭,“不啊,我就是想壓小。跟著感覺走……”
蕭七低笑,“你應該跟著我走。”
這一把是大,蕭七贏了,墨文所有的籌碼都被回收。
蕭七拿起一個籌碼有節奏地扣著桌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每一個籌碼都是一萬。你剛才那麼一輸,直接輸了八萬。”
八萬,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什麼概念?
一個月六千塊工資,一年12個月不過七萬多。
而這輸一把,就輸走八萬。
對此,墨文的表情倒是很淡定,她搖搖頭。
籌碼在她的指尖旋轉。
“不啊,開始我壓一個時贏了一個,然後我壓兩個時贏了兩個,我接著壓四個贏了四個。最後全輸了。所以我輸的本金是開始的一個籌碼。”
“繼續吧,我覺得這個遊戲挺好玩兒的。”
周圍人賭錢上癮,而墨文的眼神十分淡定。
她好像也挺上癮的。
不過好像是另一種“上癮”。
蕭七眼神中的神色也變得微妙,他也跟著墨文繼續玩。
“好,繼續。”
繼續下來,墨文有輸有贏,蕭七一直贏。
再後麵,蕭七也隨意了,墨文壓什麼他壓什麼,就是亂玩兒。
他們身邊的賭徒開始看著蕭七一直贏,不少人跟著蕭七下注,贏了滿臉興奮,恨不得把蕭七當祖宗。
但是蕭七開始瞎玩,不一會這些人又把自己贏的全輸了。
這個時候,他們看蕭七的眼神就像看殺父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