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有把握確定能皆大歡喜如願以償?你就確定你不會壓錯了寶?"我盯著她歡喜興奮得光芒直閃的眼,冷冷的潑著冷水。
她臉上的笑收了一收,隨即就一咬牙,似在發狠般的,"若果然如此,那就真的是我命該如此了。"
許久,我終於向她綻開了笑意,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定然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攜了她的手,我們並肩站在亭閣上,頭頂上的陽光更烈了些,遠處,雁心湖畔的絲柳已有柳絮飄起,風一吹,如雪般的飛。
當天,端嬪和我在亭閣裏直留到正午,這一上午,我大有收獲,到分開時,我的心情已是大好了。
回到淺梨殿,喜珠兒見我笑吟吟的,忙向裁雪悄聲問,"主子今兒怎麼這樣高興?有什麼喜事兒麼?"
她的聲音雖然小,卻還是被我聽見了,我笑著向她招手,等她到了跟前時,我卻陡然的將臉一冷,抬手"啪"的就是一個耳光狠狠的扇了過去,喜珠兒猝不及防,一下子竟愣了,就那麼怔怔的站著看著我,一句話也都說不出來。
我打了這一巴掌後,就穩穩的坐在她麵前的椅子上,定定的看著她,她終於緩過神來,她撲通一聲跪倒,眼淚嘩嘩的流,"奴婢不知道哪裏做錯了,請主子明示?"
"哦,明示麼?"我淡淡的笑,向裁雪點點頭,裁雪眼都不眨,"主子昨兒個丟了副鐲子,是你偷的。"
喜珠兒大瞪著眼睛,驚訝的道,"沒有啊,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偷過主子的鐲子。"
裁雪冷笑著來到她麵前,揚手連著又給了她兩耳光,"我親手從你的枕頭下麵翻出來的,你還要狡賴麼?"
喜珠兒被打得撲跌在了地上,她捂住臉,看著我的眼裏滿是驚懼和莫名,然而在這不知所措之外,還分明又藏了些別的什麼的。
我也不管她,隻向裁雪道,"叫人進來將她捆了,再去那妝台匣子裏,撿那貴重的鐲子選一對包了帶上,你叫上小泰一起,押著這作死的東西去慎刑司裏,將那鐲子給慎刑司的人過了目,就說是我的話,打她進暴室裏去。"
裁雪點點頭,向外揚聲喚了一聲,就有腳步聲撲通撲通的過來,這邊喜珠兒的臉就白了,她看著我掙紮了半天,到底還是問出了一句,"主子,為什麼……?"
"為什麼?"我就等著她這句話的,當下就笑哼了一聲,"要說為什麼,你的心裏應該比我清楚才是呀。"
"奴婢……奴婢不明白?"她還在嘴硬強撐著。
"不明白麼,那好,你就去那暴室裏好好的想著去,總有想明白的時候,"說到這兒,外麵的腳步聲也已經到了門口,我不再看喜珠兒,隻向裁雪點點頭。
天兒漸熱,門上才換了漂亮的湘妃竹簾,透過竹簾上的細縫兒,依稀可見來的是小壽,在簾子外麵垂手問著,"主子有什麼吩咐?"
裁雪輕輕咳嗽一聲,"你進來。"
小壽忙掀了簾子進來時,被屋內的情景頓時嚇了一跳,"這……,"他隨即平靜,轉頭向我請安,"主子。"
我點點頭,裁雪一指喜珠兒道,"將她捆了。"
小壽是極聰明的人,一聽這話,二話不說就向簾子外吆喝一聲,"取繩子來。"
喜珠兒終於崩潰,她連滾帶爬的膝行到我跟前,一把抱住我的腿,"主子饒命啊,主子饒命……"
我冷眼看著她,"你要我饒命,嗯,你是想明白了麼?"
她嗚嗚的哭,"主子,是她們逼奴婢的,不是奴婢自己願意這樣的啊,奴婢若是不肯,隻怕立時便要被她們打死了的,主子,您饒了奴婢吧……嗚嗚……"
我向裁雪使了個眼色,裁雪於是擺手命小壽先退出去了,她掩好簾子,這才轉身向喜珠兒喝道,"說。"
喜珠兒在我腳邊打著哆嗦,聲音顫抖,"裁雪姐姐當日才將奴婢和喜玉兒找回了主子身邊,慧妃娘娘就背著主子,命人將奴婢帶了過去,她要奴婢做她在主子身邊的耳目,主子但有風吹草動,立時的便回了她去,她說,若奴婢不從,她身為中宮鳳印的執掌者,要讓奴婢死,那隻是眨眨眼睛的事兒,奴婢心中害怕,這才……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