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又要下令時,就聽英宏道,"太後既然是要警醒後妃,就應該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讓大家心服口服才是,還是等劉喜回來了再說罷,朕也要看看,沈氏的屋子裏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貓膩?"
因著之前對楊答應說的那些話,英宏這句話顯得意味深長,再看楊答應時,就有些慌了,她轉頭看著太後,急道,"太後,方才皇上說,若沈小儀的屋子裏搜出什麼,就說明是臣妾誣蔑她了的,這是怎麼說呢?臣妾冤枉啊,請太後做主。"
太後被英宏一連串兒的打斷,威信大受打擊,她心裏也沒了底氣的樣子,見楊答應這樣說,她向楊答應道,"你不用怕,皇帝是英明之主,哪裏就那樣荒謬起來了,若皇帝果真那樣糊塗,別說哀家不答應,外麵的言官朝臣們也斷不許皇帝這樣胡鬧。"
她的話極是嚴厲,隻有我和英宏明白她話裏的深意,我有些擔憂的看向英宏,就見英宏淡淡笑道,"太後所言極是,朕的朝臣那裏,朕自然不會叫他們有什麼話說的。"
他這話說得平淡,太後卻霍的轉過頭去,咬著牙一字一字的道,"皇帝說什麼?"
英宏眯了眼,將身子輕輕的向太後跟前俯了一俯,語氣輕柔,"朕隻是說,朕的江山朕的社稷,朕自然不會掉以輕心,大肅朝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又或者是皇親國戚,朕都會安排好,不能叫誰對朕有微詞不是?"
他這話聽在眾妃的耳裏平常,聽在我和太後的耳裏,卻是極明白清楚的一個意思,我大是歡喜,太後卻唰的變了臉色,她怔怔的看了英宏許久,才慢慢的點頭,恨聲道,"哀家才還想著,皇帝今兒跟哀家這一出又一出的唱對台戲是怎麼了呢?卻原來是這樣,好,很好!"
連說了幾個"好"後,她突然起身,冷笑著向英宏厲聲道,"隻是但願皇帝真的處處周全,不然咱們母子這麼多年的情分可就……"
說到這兒,她狠狠一甩袖子,喝了一聲,"回宮。"
在眾妃的驚愕中,就見左右老嬤嬤們過來扶著太後,和來時的一樣的迅速的,一陣風的出了錦元殿而去。
喊打喊殺的太後突然就走了,屋內眾妃都呆了的,大家全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屋子是沉沉的死寂,靜得聽得見繡花針落地的聲音。
正在此時,突然就聽屋外一陣腳步聲,門簾掀處,就見劉喜急匆匆的進來,手裏還捧著一個小包袱的。
"回皇上,奴才奉皇上旨意去搜淺梨殿,在沈小儀的床底下發現了這個包袱,請皇上過目,"說話間,劉喜極恭敬的將包袱打開呈上,眾妃看時,就見包袱裏放著兩個布偶,布偶上插滿了銀針,並縫著帶字的紙條,劉喜回說,那布偶上是太後和慧妃的生辰八字。
"魘勝巫蠱之術,"殿內頓時一陣驚呼,自古以來,不管是哪個朝代,這巫蠱魘勝之術都是大忌,隻要被發現,都是死路一條。
我看著那個包裹,心下也是吃驚,這樣的東西是什麼時候放在我的屋子裏的,我竟半點不知?
看向喜珠兒時,喜珠兒輕輕的向我搖頭,用隻有我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主子,不是奴婢放的。"
我微微點頭,經過了方才的事,我還有什麼不能信她的呢!
就見英宏哈哈的笑了起來,笑完了,他向楊答應道,"楊氏,你怎麼說呢?"
楊答應蒼白著臉,滿臉不甘,她咬著牙道,"皇上,臣妾之前所言句句屬實,請皇上公正處置。"
英宏的耐心終於用盡了,他"啪"一拍桌子,喝道,"楊氏,你好大的膽子,"說到這兒,他冷笑一聲,"朕也不跟你多囉嗦,來人,帶常祿。"
他一說帶常祿,就見楊答應猛的一驚的樣子,"啊"的叫了一聲,劉喜的眼內分明有無限同情的看了楊答應一眼,向下麵一擺手,不一會兒,就見有慎刑司的太監推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太監進來,那太監劈頭看見楊答應,頓時嗚嗚的哭著喊,"小主救命。"
楊答應哪裏還說得出話來,身子一軟,就癱在了地上。
劉喜對著常祿一腳踢去,喝道,"皇上在此,還不快招。"
那常祿也自然是知道此時此刻,自家主子已是指望不得了的,他邊咚咚磕頭,邊如竹筒倒豆子,一呼兒的功夫,就將他的所作所為,倒了個底兒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