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那是她送給他的手帕,上麵用金絲繡線,在手帕的邊角繡了個璃。地上還有他的衣角。
豆大的眼淚涮涮的下落,滴在顫抖的手背上,滴在那方原本素白,卻沾滿鮮血的繡帕上,快速的溶解化開。
她明明記得昨日,他受了傷,這是他的血?
他一定不會有事的,看著四周森森白骨,暗自嘶吼。
她跪在地上,手緊緊的攢著那方絲帕,貼近自己的臉頰,嘴唇發白。整個人都在顫抖,無助的顫抖。
過了好久,她仍是不會相信,白旋璃命喪於此,變成了那豺狼的腹中食。
她慢慢的站了起來,踉蹌了幾步,跪的太久整個人都重心都在腿上,腿好麻!
她垂著不爭氣的腿,眼淚涮涮的掉,這幾日她的淚真多,似乎要哭幹了去。
血跡,清歌看到了不遠處草堆裏的血跡,順著在看,前麵還有。
她顧不上麻麻的雙腿,咬著牙一瘸一拐的往前探去,前麵還有血跡。
清歌的心再次被揪起,一顆心懸在空中。
會不會是他的血跡?是不是他?是不是還活著?
白旋璃,等著我我一定來救你!一定要等我!
一瘸一拐低扛著身子,天色漸漸變暗,路邊的血跡也不太容易察覺,這讓她很焦躁。
突然靈機一動,血是帶腥味的,眼睛看不見,那就隻好用鼻子聞。
她伏在地上,深呼吸用鼻子去聞那快要飄散的血腥味,一步一聞,她的身上沾滿了泥土。
黑夜又來臨了,豺狼出沒的時候,清歌隻好加快了動作,還好有淺淺的月光,才能勉強看清楚。
四周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她警覺,草木皆兵。她暗自祈禱著黑衣人和豺狼千萬不要出現,至少不要現在出現。
清歌一路尋到血跡的時候,天色開始破曉,又累又餓一身的泥土,還一整晚都在擔心豺狼殺手的出現,神經高度緊張,現在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沐清歌,你不能放棄!”她暗暗地告誡自己,努力的打起精神繼續尋找。
隻是眼前的血跡斷了,四周也沒有。怎麼回事?
清歌低著腰仔細尋找,順著樹林看過去,白色的閃著光。
清歌好奇的往前去,穿過樹林,眼前豁然開朗,純白的閃著銀光,雪地,她到了山峰的高處?
奇怪,怎麼沒遇上殺手?
血漬,地上一大灘血漬,血漬被融進了冰裏,分外鮮紅,一直蜿蜒到了山崖邊。
那件沾滿鮮血的衣服,那一隻金靴躺在旁邊,像是個煙霧彈,清歌被轟的頭昏腦漲。
就那樣呆呆的站在原地,抬不起退上前,也沒有了力氣退後。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都說物極必反,他一定是太過悲傷,所以大笑了起來。
弓著身子死命的捶著胸口,揪扯著胸前的衣襟,好痛好痛。
痛到全身痙攣,痛到腿腳無力,一個腳軟,整個人直直的摔在裏冰上,腦袋磕在了冰冷堅硬的冰上,頭冒金星。
“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清歌搖著頭,逼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到眼前的一切。
可是心痛,好痛,深入骨髓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