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河一進到大禮堂,就見一個穿著白毛衣的黑人正在舞台上唱著《我的肯塔基故鄉》,饒是一愣。
剛剛在蘇大校園裏走著,看到了幾個外國留學生,但杜星河沒想到,有外國的留學生會參加吉他社的演唱會。看那黑人的架勢,明顯是在彩排參演曲目啊!
這首《我的肯塔基故鄉》,杜星河在上一位麵鑒賞過,他在中央音樂學院時,主修的一門課就是西方音樂史。所以對這首歌的作者斯蒂芬-福斯特算是比較了解。
這位斯蒂芬-福斯特,是十九世紀中期的美國作曲家,並沒受到中國蝴蝶效應的影響,其身份和履曆與上一位麵是完全相同的。
而這首歌,算是斯蒂芬-福斯特的代表作之一,其音樂素材一如既往的精練,幾乎隻是一句的簡單反複,結構卻十分完整,使人並不感到單調。
不像其他歌曲高潮部分那麼抒情和釋放,這首歌的高潮音調並不高揚,就象安慰人的語調一樣,十分親切。整首歌的音域都沒超過八度。
在杜星河的記憶中,這首歌應該是首很朗朗上口的經典老歌,可由舞台中央那黑人大塊頭唱出來,卻好像放慢版的黑人RAP,他完全是在說詞,根本演繹不出來歌曲原作的那種樸實真摯的情感。
杜星河對於這樣的表演,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真的好爛!
和那黑人搭配的四個中國學生,中音與高音的中文版四重唱,倒是不錯。如果單由那四個學生用中文的方式來演唱這首歌,效果會好很多。
“親愛的。”
正在忍受著舞台中央那大老黑對於他耳朵的折磨,突然就聽到身後出現了更讓他難以忍受的稱呼。
杜星河肉麻的轉過身,就見呂琴正和一個穿著白色運動外套的男生一起朝他走過來。
這男生個頭相當高,足有一米八五,就像大部分都愛健身的大學男生那樣,他身材練的很壯。乍一看就跟強壯版的小沈陽似的,不過他的眼睛要比小沈陽更小,真的是兩條縫。
不用介紹,這家夥肯定就是呂琴嘴裏那個李陽。
既然演戲要對付的正主之一來了,杜星河隻好硬著頭皮接受了呂琴的稱呼。
呂琴一過來,便親密的挽上了杜星河胳膊,給杜星河介紹:“這是李陽,我跟你提過的,他可是吉他社的骨幹哦,吉他彈的很好,寫歌也很棒,你可以重點關注一下。”
杜星河朝李陽微笑點頭致意:“你好。”並主動伸手握手。
李陽在進大禮堂的路上,被呂琴說,他的師公是家唱片公司的老板,他還以為杜星河是個成熟的中年呢。
沒想到一會麵,發現杜星河是個嘴上連毛都沒長的孩子,年紀不過十六七歲,那是相當的詫異!
呂琴怎麼會找這樣的人當男朋友啊?
李陽極度費解!
皺著眉,他隨便的和這個比他要小好幾歲的“師公”握了下手,連一句“你好”都沒說出口。在他眼裏,這家夥完全配不上呂琴啊!
呂琴見李陽木木的和杜星河握了下手,也不說話,笑道:“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啊,也不叫一句師公?”
“哦……”李陽被呂琴督促著,才不情願的叫了杜星河一句:“師公。”
杜星河微微一笑,心想這孩子性格可真肉,不像呂琴說的那麼大方啊,或是是對他抱有情敵的敵意吧。
“這是什麼歌啊,好難聽。”將注意力從杜星河身上轉到舞台中央的大老黑後,呂琴極度無語,她才跟杜星河誇了半天吉他社的水平高,沒想到一進來就聽到這樣的歌,真是給她丟人啊!
遠遠的還能看到徐靜薇正在台下坐著揉太陽穴,呂琴不解的問李陽:“這位黑人同學不會在演唱會上唱這首歌吧?你們社長怎麼定的啊,她怎麼要這樣的表演啊?”
李陽苦笑道:“這不是社長定的,是校方定的,一定要這位詹姆斯同學演唱這首歌,為了表達一下對黑人同胞們的支持。”
“要支持也不用這樣吧!這首歌好難聽啊!”
“我也覺得這首歌好難聽。”李陽在呂琴麵前明顯話多了些。並且他和呂琴說話,完全不看杜星河。他實在認可不了杜星河這個小屁孩是呂琴的男朋友。
“親愛的,你覺得這首歌有救嗎?你能不能給這首歌改改啊,這也太難聽了!”呂琴完全接受不了詹姆斯的演繹,隻好求助於杜星河。
“這首歌並不難聽,隻是這位黑人同學的唱法不對。”杜星河發表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