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看著這大大的喜字,心跳如雷,想著她是個天煞萬煞招鬼的,他又是個孱弱無力短命的,難不成是天意,真真的破鍋爛蓋配成了一對,芝麻綠豆若是也看對了眼,往後也就兩相扶,走到哪裏算哪裏了
隻是不知道,他覺得自己如何。掐了掐自己的指甲,心裏盡是懊悔,若是早知如此,就不該如此隨意。隨意梳了發髻,隨意挑了簪子,
低頭間,瞥了瞥自己大紅緞子的繡花鞋麵,急促到失控的呼吸,偷偷地勾了勾鞋尖,才緩解了少女懷春的心事。
那人不明所以,細長白皙的手取了合巹酒來,交頸一飲而盡。觸碰他頸邊的溫度竟讓她手足無措,忽明忽暗的燭火搖曳生姿,眼前是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腦袋裏不由浮現出嫁間喜婆教得那些閨中密事,似乎女兒家嬌羞的□□也找到主角,臆想聯翩。
司珩就著她出神的表情,輕咳了兩聲。驚得她就著他的背脊替他順了順氣。生生燥紅了一張臉,用微乎低微的聲音道
“娘子沒事吧?”
他擺了擺手,起了身子便順手把床上的桂圓花生掃到了地上,夏染見他動作嫻熟,不做言語,低頭掐弄著自己的帕子,儼然一副小媳婦模樣。
做完了動作,那人便行至窗前將燭火吹滅。窗外瑩瑩的月光灑落,月明星稀,剛下過雨的天,也沒有掛著遮羞的浮雲,把這個屋子暈染得透亮。
他啞了啞嗓子隱晦得說道。“失禮了。”
她開始驚慌失措,對著隱約靠近的人影,用小貓般甜膩的聲音喚他
“相公……”
窗外月光細碎打在他的身上,襯著那人舉世無雙的俊秀麵龐,嘴角勾起無可奈何地笑意,
夏染心跳如雷,眼睜睜地看著他青蔥般的指尖一板一眼得脫掉自個的喜服,留了件玉白色褻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輕解了自個頭上的發釵,三千青絲勾著那褪去的金釵混著女兒脂香,飄散在她的肩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倒進了軟榻裏,因為從未經過人事,所以就木訥得由他來引導。他輕解了繁瑣的喜扣,他的名字猶如魔咒,將她束在那一方寸天地,一遍遍印刻進骨子裏。
若是方才她對這個男人是喜歡,那麼從這一刻開始,便是愛情。
雲雨巫山間,他的輕喘低語落在她的耳邊,含著她圓潤飽滿的耳珠,被濕汗暈開的情話,因為疼痛十指被他脈脈溫情得扣在一起,上下起伏,羞人的閨中蜜樂倒是今個兒一次學了個明白。
其實他也沒有看起來那般孱弱無力。
一直反複折騰到夜半三更,才暈暈沉沉的睡去。全身粘稠的難受,迷糊間便被他攔腰抱起,隨手拿了件衣服蓋著,就勾著那人的甜膩脖頸,行至內室的隔間裏。
裏麵不知何時已經放好了溫水花瓣,司珩將她放置浴桶中清洗了一番,才又將她摟著環入了屋中捂著嚴嚴實實的被子睡下。
屋裏歡好過的迤邐□□的氣味似乎招引到了在屋外徘徊的女鬼,夏染全身僵硬地發現,那鬼,竟穿透牆瓦,匍匐在地上,舔著口舌,眼裏盡是貪婪,鎖住男人,從外室爬了進來,一步步地靠近。
她急得滿頭大汗,無奈眼下她不著寸縷得在被窩裏,手裏既沒有符也沒有筆,它的動作很快,隻須臾的片刻便趴上了婚床,趴在司珩的身上,便要渡氣吻了下去。
一股濃鬱得腥臭味撲鼻而來。孽畜!
她性急之下,便顧不得其他,起了身子,說時遲那時快,暗念符咒,將指扣上它的眉間。那鬼看著她,便血盆大口,朝她撲來,
“怎麼了?”
那人見她起了身子,坐在床上神色慌張得念著些什麼,覺得她可愛又好笑。大夫說他的身子最忌女色,該是固本培元的。今晚上已經算過了,本以為自己是清心寡欲之人,卻不想,這女色最經不得碰,想起她柔媚動人的風情,就捱不過,便起身靠了上去。
夏染正盤算著怎麼解決這鬼,濃濃的得藥香便將她包圍,那人扣了她的指尖,輕笑著便欺身侵犯她的唇。
鬼!!雙雙得倒進軟榻裏,才發現,那鬼消失了?
“在想什麼?”司珩覺得她在分神。惡意輕甜她的唇角,洞房花燭夜,人生快意時。確實不該辜負如此良辰美景。
“相公,縱情過度,陽虛水泛,終是不好的。”會短命的…她喜歡他,卻怕鬼。
“娘子,為夫偶爾為之,身子倒也不礙。”
他言語裏盡顯孩子氣,指尖流淌,在她身上綻開最禁忌的花朵,就著這溫情,兩人交頸纏綿而臥。
或許是辛勞了一夜,兩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後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骨,用了午膳。
到了中午,司珩才告知自己要帶她去一個地方,辦一些事。如今已嫁作人婦,自然是以夫為天。雖然她有騙婚的嫌疑,但不管怎麼說,該做的事也都做了,人也看上了,反正現如今他後悔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