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但願君心似我心 第十九章 出身卑微，但不卑賤
第二卷 但願君心似我心 第十九章 出身卑微，但不卑賤
我本就是想要自己記住，再也不要太在意一些人，太在乎一些事，該是尋了一個順其自然的最佳心境去麵對。因為這個世上，本就是這樣子的：往往在我最在乎的事物麵前，我越是沒有價值可言。
——新陽公主
多年來都保持著早起的習慣，韓敖每天都醒的很早。哪怕是醉了酒，到了起早的時刻他也能一下就睜開眼。
發現入眼的帳簾是熟悉的素色，他頭有點疼，捶著腦袋坐起來。昨晚上醉過頭了嗎？韓敖極力回想，眨眨眼再看一遍裏殿。發現他不是在其他妃子的宮殿，而是在尚林軒！
伸手去摸旁邊的枕頭，是冷的。他心驚地掀開被子，鋪就床榻的單子上有一抹殷虹。一襲單子全是皺巴巴的，使得那抹殷紅更加刺眼。
韓敖這才恍然大悟，昨晚上與他歡好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心愛的佳人。
她，終於成為他的女人了。韓敖彎嘴勾出暖心笑意，似乎是在回憶昨晚令人臉紅心跳的巫山餘味。可她人在哪裏？
昨晚上一定被他折騰得不輕，這會天都沒有亮，她到哪裏去了？韓敖處於兩人終於坦誠相待的欣喜裏，拿起床邊該是她備好的衣裳，也不叫宮人進來伺候，自己動手穿好要找她。
昨夜歡愉時容子葭被韓敖扯壞的寢衣裏衣，早就被她輕手輕腳地收拾整理好。她不知道醒來後，要怎麼麵對他？她心裏亂的很，腰身酸痛，每走一步路就像在刀尖上跳舞。
體力都被他耗盡，她卻不肯再與他共睡一榻。既是無法麵對他不管不顧的占有，也是無法麵對自己的心。
這些，已經在她想法之外。宮人們都還沒有起身，更何況昨夜是尚林軒蒙寵之日，要喜悅地忙碌也是韓敖起身去早朝之後。
韓敖在外殿終於看到容子葭，她仰著頭在看殿外。不知什麼時候殿外飄起了雪，在黎明前的黑暗裏，借著長長走廊的紅燈籠的映襯，綻放屬於自己的華彩。
“不覺得冷嗎？就這麼站著？”他看著都心疼，記得她的體溫偏低，他抱著許久才漸漸暖和。
韓敖突然出現在身後，又出聲說話，把她嚇了一跳。容子葭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低頭垂眼不看他向她走來的樣子，也不能直接就回答什麼話。
“子葭，朕在和你說話呢。”顯然他沒有察覺到她的不適，一步一步要走到她麵前。
他靠得慢慢近了，容子葭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後退一步，直到整個人都抵在門上，才驚慌出聲，“妾身聽到了。”
想到床榻單子上的那抹殷紅，韓敖了然地伸手要拉她過來懷中，“昨夜是朕魯莽，弄疼你了。”
他不是在問，而是在陳述這麼一個事實。她一聽臉燒紅，頭垂得低低的。昨晚他的醉酒明明那麼厲害，怎麼現在這麼清醒？難道不過是裝出來的嗎？
“看來真的是朕的錯了，”韓敖想當然地認為她是在害羞。
也對，在此之前，她還是處子之身，要不是他破了她的完璧，也不會帶給她那樣的痛。
伸手拉她，他促狹地笑了，“第一次都會痛的，下一次就不痛了。”
容子葭臉紅的燒燙，卻還是躲開了韓敖伸來的手，“皇上，妾身是出身卑微，但是妾身不卑賤。”
聽得韓敖愣在那裏，伸出的手落在她的手腕上，終於沒有牽住她的手，“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臉紅到一定程度，就隻剩下心涼了。
容子葭垂首，“妾身沒有其他的意思。就如皇上所願，妾身已經是天子的女人了。”
原來！韓敖甩開手，藏在身後握成拳，“昨夜朕是醉了沒錯！”
心中像是被人用刀劃開一道口子，她憋著氣不搭話。
他真是沒辦法接受，容子葭這樣的冷淡。“所以你是認為，我們的歡好，全都是因為朕用了強嗎？”
“難道不是嗎？”她全然忘記了她在和誰說話，脫口就反問了一句。她下腹的酸脹感還沒有消，腰身又酸軟難耐，卻還這麼彎著腰，無法與他麵對麵。
韓敖終於被她的反問惹怒，原來她在他眼裏也不過是個沉迷聲色的皇帝嗎？他不管她的躲避退縮，鉗住她的手腕一下拉過來，低頭逼近她，兩人的鼻尖差一點就碰上了。
“是又怎麼樣？需要朕來提醒你嗎？你已經是大夜後宮的美人，侍寢承寵是遲早的事。”他真是被容子葭的委屈氣急了，她把他當成什麼人了？“你就那麼不想承歡嗎？這副身子是要留給誰？是那個見不得光的香囊主人，你的良人嗎？”
韓敖突然在這樣的時候，提到那個香囊，容子葭心中一驚。她忽然就笑了，悶哼一聲任由他牽製，卻也不反抗。
她對上他興師問罪的目光，再沒有任何的躲閃，“皇上，您不也是這麼想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