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但願君心似我心 第四十七章 少年不經世事的我
第二卷 但願君心似我心 第四十七章 少年不經世事的我
我生來尊貴,集萬千寵愛與一身。向來不怕天不懼地,獨獨畏他,辜負了你!
——楊太主
“臣媳先替新陽儀賓未出生的小公子謝過母後,賜給他這麼好的小字。”文太後來不及多想,隻好先說了場麵話。
太皇太後沒有再落下任何的黑子,這盤棋大局已定,再下下去也扭轉不了她既定的敗局。不如早早結束這沒意思的對決,“這一盤,太後你贏了。”
還在想著長樂這個小字背後的含義,文太後就聽到她宣布這盤棋最終的勝負了。驚得她低頭一看,果然是她的白子在她毫無察覺的時候,大獲全勝了!
陪太皇太後下了這麼多年的棋,她贏的次數屈指可數,這一次,真的是實打實的贏了一回。“母後這次,讓著臣媳了呢。”
佩姑姑看得出來,這一盤文太後贏得真是漂亮,“太後贏了棋局,一點都不開心嗎?”
太皇太後故意這麼問,蘇姑姑看得出來,文太後臉上的笑意明顯僵了下來,“母後一向都是下棋的高手,能贏母後一次,臣媳夢中恐怕都要笑醒了來。”
這句話,聽著不是一語雙關,卻更像一語雙關。
想要給太皇太後換冷卻的清茶,蘇姑姑才端起茶杯要倒茶,她就和文太後說道,“太後,趁著你贏了棋局的興頭上,哀家和你提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哀家。”
文太後忙低了一下頭,以示對她的尊重,“母後隻管吩咐就是了。隻要是臣媳能做到的,一定會去做。”
棋桌邊有一個寬口壺,是蘇姑姑放著用來專門盛放喝剩下的茶水,她把冷卻的茶水倒進去,就響起茶水落壺的聲音。
“太後,哀家西去之後,墓碑上的碑文就不用寫了。”
太皇太後這句話說的突兀,文太後聽得連忙離座對她垂首低了身,“母後,您身康體健,早早說這些做什麼?”
她不至於這麼早就交代自己的身後事才對啊!別說是文太後,佩姑姑也被這句話惹得吃驚不小。
她是大夜朝迄今為止,唯一的一位曆經了四朝的太皇太後,上了年紀自然是不可避免,可常日裏的精神還是很好。
即使再退一步說,哪怕是太皇太後真的薨了,她的碑文撰寫也有兩種途徑。一是由皇上親自提筆來撰寫,二是由當朝史官根據她的生平事跡來編寫。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會讓她這個太皇太後薨後無光。
這樣一位參政多年的太皇太後薨後的皇陵墓碑上,碑文卻是空的,可怎麼說得過去?
“你別管哀家為什麼在今天和你提起,你隻管答應就是了。”太皇太後聽她沒有馬上答應,費力地壓下想咳嗽的衝動。
文太後正想說,這件事她做不了主,她得問問皇上,問一問史官。
太皇太後就又說,“你叫了哀家這麼多年母後,看來是白叫的嗎?這點小事,都不肯答應哀家?”
這哪裏是小事情?文太後鬱悶著道,“母後,不是臣媳不應您。隻是怕到時候皇上不同意,您可是咱們大夜的太皇太後啊!”
“別的人哀家不知道,可你不同。隻要你應下來了,自然有的是辦法。”太皇太後終於還是沒辦法忍住,咳嗽了一聲。
蘇姑姑忙上前替她順後背,文太後不得不應下來,“諾。”
“細河!”林銀臨大聲叫著細河的名字,卻到處都沒見到她的人影。
在庭院打掃的宮人聽見了,戰戰兢兢地進來,“娘娘,細河姑姑去針繡房了,暫時不在合歡殿中。”
細河這個時候跑去針繡房做什麼?“她去針繡房幹什麼去了?”
林銀臨一直聽她說要等待好的時機,可這日子一天天過去,細河還是沒有告訴她什麼時候才是好時機?更令她感到氣憤的,是韓敖到現在都沒有想起,要來合歡殿看看她,解除對她的指日禁足。
受了這麼沉重的打擊,她也想要母親在身邊陪伴安慰,可楊太主最近都很少進宮。
林銀臨更不知道還有誰,是真心實意在乎她的,“你快去把細河找回來,就說本宮要見她。現在立刻馬上就去!”
宮人哆嗦著,“娘娘,可指日禁足還在施行中,奴婢們也都出不去啊。殿外都有近衛把守,皇上是格外開恩讓細河姑姑行走的。”
那些近衛還在嗎?韓敖竟然還出動了近衛來對她進行禁足?“是期門軍還是羽林軍來的近衛?”這兩個軍營的近衛兵們,竟然連她都不忌憚了嗎?
宮人做好隨時被林銀臨扔東西砸過來的準備,“回娘娘,都不是。皇上這次派的是期林軍,由林國舅安排來的。”
韓敖這次真是做得太過分了!居然讓她自己的親哥哥派近衛來監視她!“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