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解放東路銀河證券。
頂級操盤室中的設備一流,操盤手默默的在電腦前比對著今日進出情況。每一筆分單都精確到了極致,劈啪的鍵盤聲與一張張凝重的臉龐。從每個角度似乎都在詮釋著這些操盤手的頂級專業。
可操盤室中,這些操盤手的上峰作手唐三水的臉色,卻掛著幾分灰敗。沉默了許久之後,這才緩緩抬頭看了看一旁的海鷗,冷冷的問道:“你還有完沒完?”
“啊?”一直在數落唐三水的海鷗下意識的楞了楞。隨即瞪大了眼睛看著唐三水問道:“你在說我嗎?唐三水,我還沒跟你掰扯清楚呢。你竟然還這麼大火氣?”
說這話,海鷗紅著眼撇了眼身旁的小徐。一臉委屈的咕噥道:“小徐哥,你給說說。唐三水把這幾天一直把之前的籌碼在往外甩,擺明了這是多空雙方在犬牙交錯的糾纏啊!萬一要是空頭敗北。多頭資金拉上拉了咱們還怎麼玩?”
小徐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海鷗這麼做,我相信一定有海鷗的想法,大家不是都商量了嗎?這些日子盤麵上空頭勢頭不減,盡量規避風險!既然商量好了,你還在找什麼後賬,在說著不也一直不溫不火的在下麵橫著呢嗎?”
唐三水聽了小徐的話,緩緩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
前幾天早盤的失誤自己責怪不到任何人的頭上。錯了就是錯了!自己本以為後續的資金會頂住漲停。誰能想到自己的籌碼瞬間被掃之後。那些多頭資金頃刻間化作無形。跑的簡直比曹操還快!絲毫的幹雲豪氣都見不到。
最近這幾天倒還能看出一些反擊的動作。可話有說回來了,多頭最近的攻勢簡直弱到了極致,說他說爆了都不為過。仿佛隨時有可能被空中發力拍死一般。自己緩緩減倉也是在順應盤麵的變化。
炒股必須要有鐵的紀律。不管因為什麼原因看好這支股票。錯了就是錯了,股票就仿佛舊日的婊子戲子。你跟他講情義人家可不跟你講情義。
“之前是我貪功冒進了……”唐三水微微歎了口氣。衝著小徐和海鷗低著頭說道。
小徐看了眼唐三水,輕輕拍了拍其肩膀,一臉淡然的說道:“我對你有信心。哪怕你大幅減倉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有你自己的意圖。在說現在也是規避風險,萬一黎明開發裏的空頭折進去了。咱們總不能當了炮灰吧!”
小徐和海鷗嘴裏的話,自己何嚐不明白。隻不過海鷗心裏更多的還是擔心鬼爺那邊的看法。
想到這裏,海鷗沒在說話。轉個了身子緩緩朝著自己的辦公桌走了過去,畢竟海鷗也不是什麼長舌婦,自然不可能因為這事兒一直碎嘴子般嘮嘮叨叨。
海鷗隨手在自己辦公桌上拿起茶杯,四十五度角仰望著顯示器。扭頭看了眼牆壁上的大顯示器。近幾天的走勢雖然看上去驚心動魄,多空資金一直膠著在一起。但從整體蠟燭圖的走勢上來看。陰陽相間仿佛一道平整的橋梁。股價橫出了淡淡的藝術氣息。
“多頭能漲起來嗎?空頭那麼大的籌碼占比,能不能守住黎明開發這老巢?股海中可沒有馬其諾防線……”
隨著白駒過隙般流淌的時間。李小騰在自己獨一味大酒樓的辦公室了微微睜開了眼睛。抬頭看了看時間,見七點多鍾了。
李小騰心中微微有些不爽。這個時間段了竟然沒人喊自己下去吃飯?剛站起身子李小騰嘴角突然勾起一道無奈的笑容。
明明是自己交代所有人都別打擾自己。
自己對大家說要考慮一下近期股市的戰略部署和獨一味大街後續發展的情況。不曾想竟然想著想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肚子裏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讓李小騰無奈的咕噥一句:“現在怎麼變吃貨了?以前一天就吃兩頓也沒事。晚上那頓半夜吃也能抗。現在這事怎麼了……”自嘲的搖了搖頭。
緩緩走到辦公室門口。李小騰拉開房門剛想下樓出找點吃的。邁出去的腳剛往外伸出去半步猛地又縮了回來。一臉錯愕的看著門外的人,狐疑的問道:“有事?”
原來納蘭霞此時若一根旗杆一般戳在李根碩的房門口。反而還讓李小騰微微有些尷尬了。
納蘭霞微微點頭說道:“是有點事兒!”
“你怎麼不敲門啊?站外麵幹嘛?”說這話,李小騰轉身走回了自己辦公桌。
納蘭霞跟在李小騰身後咕噥著說道:“我聽孔真薑迪說你在思考問題。我這又不是什麼太急的事兒,所以也沒好意思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