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生堂的後廂房,賬房劉先生向胡掌櫃報告事情進展。
“掌櫃的,人抓了,關在後麵的柴房裏。”
胡掌櫃麵色一沉
“把人放到柴房裏,萬一讓她知道這裏是延生堂豈不糟糕?”
師爺連忙上前幾步,笑道:“人是在城外綁的,過了時間,城門一關人就進不來了。手腳都綁了,嘴裏塞了布,眼睛蒙著。送進柴房的時候,人還暈著呢。一切辦得穩穩妥妥。掌櫃放心”
師爺自信滿滿,打下保票。
“在下已經找人冒充幫匪,寫了張條子帶給魏清源。告訴他,孫女在我們手上,隻要他把銀子方子給了,就把他孫女給放了。這是魏家的獨苗,他會答應的。”
聽到師爺已經安排妥當,胡掌櫃的臉緩了下來,點點頭。
“等方子到手,就找一個穩妥的法子把人給送回去,絕不能讓魏芸兒知道延生堂。”
柴房中,橫臥著一個女子,微微動了動。
迷迷糊糊晃晃悠悠,腦袋發沉,眼前發黑,手腳發麻。醒來,眼前黑漆漆的,被蒙著布,嘴裏塞著布,手腳捆得結結實實。
這是不能看,不能言,不能動。
老天啊,魏芸兒到底是遭了什麼罪呀?
嘴巴裏厚厚的一塊布,撐得臉頰的肌肉酸脹不已。小說裏的高危事件綁架事件終於發生了。
千躲萬躲躲不過,就知道不應該去上廟燒香,就算上廟燒香,也不該去寺廟後麵的桃花林賞花。賞了花也不該獨自去找人。
真是咎由自取。
現在唯一能動的就是綁在身後雙手的手指。摸索著,手掌撐地,彎起腳把自己撐起來,總算坐直了身子。
一點點挪動屁股,直至背靠在牆上,知道已經身處一個角落。
隻是慢慢挪動身體,已經累得夠嗆,氣都喘不過來,因為嘴巴裏塞著一塊厚厚的布。
已經來不及怨天尤人了,首先得想辦法看見。
把臉挪到牆邊。用鼻子去觸碰牆,碰到以後,用力的把嘴巴上的布往牆上擦。好幾次嘴唇都擦破,隻能忍一忍再繼續,忍一忍再繼續……
終於嘴巴的布有點鬆動,馬上舌頭用力頂。
外麵的摩擦力加上舌頭的頂撞,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終於嘴巴裏的布吐了出來。
空氣吸進了腹腔,第一次覺得能大口大口呼吸,是多麼幸福的事。
眼前還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喘勻了氣,靠在牆上,綁在眼上的布條在腦後打著結,手是沒辦法了,隻能用後腦勺在牆上蹭,看一看能不能下來。
越用力蹭,眼前的布拉扯著眼皮周圍生疼啊,真疼啊。
可是現實不容得自怨自艾,咬緊牙關繼續。
後腦勺打的結,還能吃得住蹭的力度,不住地往下拉,多虧魏芸兒長著一張瓜子臉,尖尖的臉,讓布條順利的滑了下來,眼前透進了光亮。
乍一看還有一點點模糊,慢慢的,景象就清明起來了。
兩邊是柴火及雜物,沒有窗隻有一扇門,是一間柴房。
挪動屁股和腳丫,沿著牆邊往門那個方向挪,平時幾步路的距離,足足花了一刻鍾,才挪到了門邊。
感謝古代的木門結構,邊緣不齊整。
翻倒身子,透過參差不齊的門縫下沿,模模糊糊看到外麵的天已經暗了,估摸一下時間,應該將近傍晚。
仔細聽,沒有聲響,耳朵貼著地麵,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腳步聲。
這是哪兒?仔細聞一下,空氣中有熟悉的藥草味。
靜下心來想一想,為什麼綁魏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