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酒喝多了就算沒醉身體也會感到不適。
餘一婉緩了一會脹痛的腦袋,扶著太陽穴從床上爬起來,她皺著眉煩躁地按掉了吵鬧的鬧鍾,又重重往後一攤,砸在了柔軟的床墊上。
不想動作。
餘梅在餐桌前沒等到餘一婉,於是起身敲了敲她緊閉的房門,在外麵喊著:“七點了,還不起床,等會上學該遲到了!”
不該選周日喝酒的,餘一婉開始後悔。
她勉強地扯著嗓子答應著,睜不開眼地爬起來刷牙洗漱。
可以看出來,她熟練的腳步已經證明了她多次這麼做,閉著眼就可以把房間的布局摸得明明白白。
十分鍾功夫,餘一婉便把自己收拾得整潔。她的眼睛好不容易睜開了,隻是身上的酒味,即使換了套衣服洗過了澡,還是有些聞得出來。
她歎了口氣,熟練地掏出一瓶香水,對著自己噴了噴。
香水本身的辛辣味很好掩蓋了她身上的酒臭,甚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獨特的香味,像冬日淩冽的雪蓋在了味覺上。
餘一婉推門出去,餘梅聞著她身上的味道,皺了皺眉:“又噴你那個香水了啊?”
她隨意地答應著,匆匆忙忙地喝了個粥,就奪門而出了。
風將她身上的味道吹散。
踩著點趕到時,她的同桌早就坐在了位置上,安靜地做著題。
完全遵循學霸的行為習性。
餘一婉大步流星地奔過去,敲了敲他的桌子。
“陳願予,讓我進去。”
陳願予點頭,起身時鼻子嗅了嗅,輕輕勾起了嘴角,好像想到了什麼。
隻是這些餘一婉並沒有看到。
今日早間本來該是讀課文,不過今天語文課代表請假了,所以由英語課代表替代。
餘一婉照例是摸魚劃水般跟著念,她實在是懶得開口,昨晚也喝得有點多,再開口怕嗓子讀啞了。
同學的聲音很好掩蓋住了她,餘一婉餘光一瞥陳願予,見他好像報時般地一會讀一兩個一會讀一兩個,挑著眉不語。
她懷疑陳願予根本也沒讀,自己甚至聽不到他一點聲音。
餘一婉從兜裏掏出兩顆潤喉糖,還是意思性地問了一句:“你要嗎?”
陳願予拿了一顆,說了聲謝謝。
雖然小聲,餘一婉卻聽得很清晰,好,這下確定了,他應該是確實沒有跟讀。
兩個劃水坐一塊了。
餘一婉笑。
她拆開潤喉糖含了下去,那股清涼直通嗓子,讓她整個人都舒服清醒了不少。
早讀不過十幾分鍾,一會就過去。
餘一婉頭還有些脹痛著,就等著鈴聲一響,她好趴下去休息一會。
結果剛閉眼不到兩分鍾,右耳忽然傳來敲玻璃的聲音。
餘一婉不耐抬頭,隻見一個吊著眼的雞冠頭男生自信又灑脫地撩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手裏拿著一瓶牛奶,正擠著臉準備散發自己的魅力。
他臉上氣色發青又有些蠟黃,一看就總是通宵熬夜身體不好的模樣,宛若一根放久了的老黃瓜。
手上的牛奶仔細一看還和之前許哲送來的是同一個牌子。
雞冠頭擺好姿勢,自以帥氣迷人,扯著他那口破銅鴨嗓音:“美女,開個窗戶唄。”
教室的窗戶是不隔音的,所以她完全能夠聽到對方略顯不符合年紀的油膩的聲音,雖然疑惑他的出場方式,但餘一婉還是很有禮貌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給你送點喝的。”雞冠頭扯著嘴角挑眉給她送秋波,很自來熟地舉起牛奶。
“我們認識嗎?”餘一婉莫名其妙。
“不認識,但可以認識認識嘛。”雞冠頭做出一副油膩的姿態。
餘一婉好久沒有被這麼清奇地搭訕過,感興趣地想轉身,手卻被陳願予抓住。
“不要理他。”陳願予瞪了一眼外麵的雞冠頭。
“你碰她幹什麼,你手不要了?”外麵的雞冠頭似乎已經把餘一婉當成了自己的東西,莫名的占有欲一下蹭蹭往上漲,氣衝衝地瞪著陳願予。
陳願予涼涼地與他對視。
餘一婉:?
她不知道是該驚訝陳願予的動作還是該驚訝雞冠頭的自作多情。
也許兩個都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