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營的話讓張恪聽了很不舒服,國有林場亂砍濫伐,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省內國有林場依舊是最困難的一類企業,隻有背後的交易網得到極大的利益。
塗進營要拉周遊他們去林場招待所吃飯,張恪坐在那裏巋然不動,周遊自然也不動聲色,塗進營邀請得熱情,他隻是說:“等這盤棋下完再說。”
張恪與周福瑞的這盤棋倆人剛三連星、中國流布局……
塗進營有些不耐煩,但是跟愛達電子有關聯的造紙廠規模一定不會小,再說這麼大的企業,背後的關係一定相當的深厚,林場還不能給顏色,塗進營讓跟他過來的一個人回去跟場長蔡高中言語一聲,他在這裏等。
沈約親自下廚做枹子肉,棋下到一半,張恪聞到枹子肉香,對周福瑞說:“餓壞了,拿棋子都沒有力氣,不如先吃枹子肉……”將手裏的棋子都丟到棋盒子裏,起身往後麵的屋子鑽。
周遊見張恪根本就不想搭理林場的人,對塗進營說道:“塗場長,過些天我們會派人跟林場聯係的,就這麼著吧,今天就不打擾塗場長吃中飯了。”塗進營愣在那裏,他站這裏等到大半小時,等著他們去招待所吃飯,周遊隨便一句話就將他摞在這裏。
塗進營很是難堪,卻無可奈何,他轉身就走了,臉色沒有剛才溫順,有一絲怒色,那是做給別人看的,不然他下不了台,除了周福瑞。棋館裏還是林場的工人在裏麵玩,看著他等了半天,卻給周遊隨便一句話就打發走。
“你們是什麼公司。勞塗進營在這裏等了大半個小時,還沒有一句牢騷?”沈約對張恪他們的身份很好奇。
張恪笑著說:“沒什麼,民營企業,塗場長昨晚上對我們還不待見,大概聽說我們要承包山地造林,才稍有些誠意。”
“你們打算承包多少地,這些年,林場地頭頭腦腦眼界也高了,隨隨便便幾百畝的林子,請他們出來吃飯都難。你們公司的規模一定很大吧?”
“還可以。”張隨口說道。
周福瑞神色有些嚴肅,他說道:“造紙製漿,就像塗進營剛剛說地,現在背地裏勾結得厲害,直接砍伐天然林的確要比造林合算多了。你們公司是怎麼考慮的?”
“這上遊還剩下多少天然林可以砍?”張恪笑了笑,“一家公司要沒有一點點的社會責任感,永遠都做不大。我們不會打天然林的主意……”
張恪這一表態,周福瑞的臉色緩和下來,他也覺得過於嚴肅,想了想,卻又歎息道:“這上遊的天然林,近二十年來,覆蓋率下降了近一半,但是林業係統給出的數據竟然還有29%,真是睜著眼說瞎話,要能有20個點。我的腦袋可以不要,再不啟動天然林資源保護,再這麼砍下去。會窩害子孫的……”
張恪不記得天然林資源保護工程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應該是在九八年之後。看到省內最大地國有林場——洪致林場的現狀,就知道九六年絕對沒有啟動天然林資源保護。
張恪問道:“周老師有沒有具體的調查數據……”
“全麵的數據沒有,這附近幾個縣的數據有一些,林大地幾個教師,早兩年就聯合寫了一份關於天然林保護的調查報告,省林業廳,國家林業部都遞了,隻有林業部給了回複,要求全麵的數據調查,但是省林業廳就不給課題經費,這附近幾個縣地數據,還是從其他課題擠出來的經費搞的調查,不過省林業廳又不給予承認……”
這背後的利益糾葛,做學問的不一定能搞明白。
有調查報告、有具體的數據就好,管省林業廳承不承認,張恪想著有必要請徐學平親自到這裏來走一趟,親眼看了,才可以知道事情的迫切性。
吃過中飯,張恪要給飯錢,沈約堅決不要:“誰要來這裏承包荒山造林,我一律不收錢的,再說,我也不指望開店的錢活命……”
下午,跟周福瑞進林場看了看,都是昨天沒看到過的地方,走進給砍伐一空地山嶺,觸目驚心,感觸更深一些。也跟周福瑞請教許多速豐林的事情,製漿最適合的速生樹種是類,不過大麵積地種植類樹種會導致很
境問題,特別是東海省所處地緯度與自然地理,並不培育林,倒是經過遺傳改良的相思樹、白毛楊這些速生樹種相當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