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刑廠長,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瞎說,”候信達眉頭大皺,已經將不悅擺到臉上了,側過頭掃過張恪、許鴻伯兩眼,又看了紅裙少女一眼,“我們內部都知道加固的河堤是兩公裏,即使給省裏報四公裏,那裏也是為了麵子上的事情,後來給劉副省長知道了,廠子接受批評,劉副省長後來也體諒廠子地難處。實際上,兩公裏之外,都不是紙廠的範圍,為什麼還要紙業為紗廠、蠶絲廠再掏四百萬出來加固他們那段的河堤嗎?”候信達見刑愛國還要糾纏,言辭嚴厲的說道,“老刑廠長,你都退下去七八年了,現在紙廠是我負責防汛的工作,要出什麼問題,我扛著!”說著就將刑愛國丟河堤揚長而去。
“扛著屁,”刑愛國看著候信任揚長而去,破口大罵,“你們當官什麼時候不是將屎尿扣別人頭上,什麼時候說話算數自己吃下去的?”
紅裙少女訕然笑著,吐了吐舌頭,說道:“我爺爺是紙廠有名的刑大炮,他那張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張恪也頗為擔憂的看著河堤下渾濁的水流。
“這些狗日子的東西,就知道撈錢,真要出什麼問題,個頂個會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刑愛國憤憤不平地朝許鴻伯他們走過來,說道,“這天又要下大雨,很抱歉啊,沒有心思跟你殺兩盤!”看了張恪一眼,心想是許鴻伯帶來地年輕人,也沒有心思問這青年是誰。
“天氣預報說今天還會有暴雨,現在是薄陰天氣,不過變天也快……”許伯鴻附和了一句,“今年各地的汛情都很嚴峻啊!”
“金山湖地情況更嚴峻。金山湖這些年來,大量湖濱灘塗地都抽水排幹改為他用,有改為農田的,有圍實建廠房地,紙廠也包下一大片灘塗排幹水種植速生林,說是要為以後上木漿項目做準備……這些實際上使金山湖的蓄洪能力大幅削弱,”刑愛國臉上帶著憂色的說道。
許鴻伯見張恪臉上略有疑惑,解釋道:“在紙廠沒有建成之前,刑廠長就參加這一片的防汛工作,紙廠建成之後,刑廠長還負責過一段時間的防汛工作-
張恪點點頭,難怪這老頭對防汛工作如此的熟悉。
刑愛國麵帶的憂色說道:“飲馬河是金山湖的主要泄洪水道,但是飲馬河水道的清淤工作好些年都浮於表麵,積淤情況很嚴重,飲馬河的泄洪能力大幅降低,再持續的強降雨,水排不出去,隻怕會產生嚴重的內澇……”
許鴻伯這段時間留在金山,雖然沒有直接出麵參與並購談判,但是在幕後摸些情況,他說道:“前些天一直都是大雨,就覺得飲馬河的防汛工作有些懸,刑廠長是知底的人,與他多聊了幾天,其他事倒是有些疏忽。”
張恪轉身看去,河堤背後除整飾的廠房之外,還是大片的生活區生活近兩萬的職工家屬。在曾經發生過來的曆史上,小江全流域在九八年夏季共形成九次大的洪峰,小江流域的水位也始終保持在曆史的高位上,金山湖的湖水總歸要借飲馬河排到小江裏去,小江水位維持在高位上,同樣削弱飲馬河的泄洪能力,洪峰來時,若不能及時落閘截水,甚至會發生洪水倒灌的現象。
最為關鍵,無論是周瑾瑜還是趙有倫,就是梁偉法都是剛調進金山來的,對金山的防汛工作都不了解,就怕他們不敢重視。
張恪想到今天請趙有倫到沁園酒店見麵,將刑愛國帶去見趙有倫或許會有所幫助,正要開口對刑愛國說,就聽動刑愛國對紅裙少女大聲嚷嚷:“唉、唉、唉,湯園,水這邊急,你跑到水邊去做什麼?”紅裙少女站在長青苔的台階上,聽刑愛國大聲嚷嚷,嚇了一跳,腳下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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