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手機沒在手邊”,陳靜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你在不在燕園?我剛經過這裏,聽到你屋裏有爭吵聲,發生了什麼事,要我過去看看嗎?”張恪問道。
“你不要過來了,我過一會兒打電話給你。”陳靜在電話那頭拒絕道。
張恪這才知道陳靜也在屋裏,隻是一直沒有說話,更沒有跟別人爭吵,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狀況。陳靜不希望他過去,他也不放心就離開,就決定去找杜飛,走到西頭,看到杜飛別墅裏黑著燈,也不知道杜飛這時候在哪裏忙碌,就蹲在路牙邊拿出煙來抽,等陳靜將事情處理完打電話給他。
這時候有一輛奔馳車從北麵的甬道駛來,開到陳靜別墅院子背後停了下來,路燈很明亮,張恪看見陳靜她父親陳家善從車下鑽出來,匆匆忙忙的進了院子,心想那個聲音聽上去很陌生的女人莫非跟陳家善有什麼關係?
就過了一會兒,一輛瑪沙蒂尼從院子裏開過來,站得比較遠,張恪看不清車裏坐著誰,看著車子從另一邊的甬道往燕園北門開去,而陳家善的車子還停在路邊,張恪隻當陳靜與她父親陳家善還在別墅裏,等了一會兒,陳靜的電話打進來:“你在哪裏?”
“我在杜飛樓後麵,剛看到你父親過來,要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張恪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要是那個聲音聽上去陌生的女人跟陳家善有什麼關係,他也不方便出麵安慰陳靜。
“我在燕園北門,你過來找我。”陳靜說道。
張恪才知道剛才那輛瑪沙蒂尼是陳靜在開,他繞到北門,看見車子停在路邊,陳靜一人額頭頂著方向盤的坐在車裏,長發披散下來,看不到她的臉。
“發生什麼事情了?”張恪坐進去,問道。
“你看到什麼了?”陳靜問道。
“就聽見有人在裏麵爭吵,蠻凶的。”張恪說道。
“是我爸的女人,”陳靜抬起頭來,將散下來的長發捋到耳後,美麗的臉龐有些心力憔悴的疲憊,眼圈紅紅的,臉頰上還有幾滴淚水,伸手將淚水抹掉,勉強的笑著說道,“挺不爭氣的,一個人坐在車裏莫名其妙的就想哭起來。”
張恪沒有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說道:“我來開車吧,我在建鄴要是心情抑鬱,會去一個地方,我帶你過去……”
“嗯……”陳靜就在車裏跟張恪換了位子,坐在張恪身上,哀傷的說了一句,“我真的沒想到她會過來跟我爭這些……”
“這時候不要想什麼……”張恪也不問陳家善的情婦鬧上門來爭什麼,將陳靜輕摟在懷裏,臉頰在她柔順的頭發貼了一會兒,才艱難的挪到旁邊的駕駛座上,啟動車子出了燕園往江北新浦開過去。
將車停在江堤上,張恪與陳靜就坐在車裏看著白石灘的夜景。
月華如水,灘上白石晶瑩剔透,在夜色下閃耀著點點跟水波粼光似的光澤,遠處暗色的江麵上翻湧著波光有如碎玉,南邊沿江的建築與獅子山就剪影浮在半空中,右前方的二橋以及新浦大道燈火通明,就像懸在江麵上的明珠。
江堤內還有一片石灘,白石綿延,在夜色下,就像緊挨著江岸有一大片粼光清澈的湖水。
即使聽著濤聲如雪,坐在車裏,仍會覺得四周十分的寂靜,陳靜心情稍好受些,她脫了鞋,將外套脫下來,丟到後麵的座椅上,雙手抱著小腿屈膝坐著,下巴擱在膝蓋上,凝望車窗外,裙子滑下來,露出穿著肉色褲襪的大腿,轉過頭見張恪出神的看著她,不好意思的將腳放下去,將裙擺理順,說道:“要是沒有人陪我,我會一個人坐在床上發愣,就是這個姿勢……”
張恪笑了笑,說道:“你也可以這樣,我會這樣……”他將座椅朝後放下去,姿態舒服的將雙腳蹺到儀表盤上。
“嗯,你的腳有味道,你們男人是不是經常不洗腳。”陳靜捏著鼻子笑張恪的腳有異味。
“我的腳從來都不臭的”,張恪抬頭要往陳靜鼻子尖前送,“不信你再聞聞。”
陳靜笑著拿手擋開,又屈膝坐起來,下巴磕在膝蓋上,也不顧裙擺滑落,露出穿著肉色褲襪的渾圓大腿,車內沒有亮燈,月光灑落進來,像是浮在水裏,陳靜不再看窗外,臉頰枕在膝蓋上,扭過頭來凝眸看著張恪。
“怎麼了?給你看心裏發毛。”張恪說道。
“你知道那個女人過來爭什麼?”
“不知道。”張恪搖了搖頭,雙手枕到腦後,聽陳靜說她的家事。
“都好些年了,她替我爸生了個兒子,現在都五年級了,我很早就知道了,我想我媽應該更早就知道這事,生活也無非如此,並沒有因此出現多大的波瀾,我爸能有今天,她沒有功勞概有苦勞,大雅的**事業部一直都是她負責的,這也是我回國始終沒有回新泰工作的原因”,陳靜凝眸望著張恪的眼睛,說起她的家事,“我剛回國那陣子,我爸身體不是很好,還送醫院搶救過一次,後來動了手術,恢複還可以,但是我爸他的心思就跟以前有些不同,之前壓根沒有想過人會老,之後就有安排的心思,將海泰電器的一部分股份放到我的名下,又拿出資金給我投資科王高科,也跟我細談過,新泰那邊的家業會留給那邊,跟她也應該細談過,大雅集團的部分股份也直接劃到她名下了——你知道這兩年國內洗化市場競爭有些殘酷,國外競爭對手的實力太強,大雅集團文w心x閣g更新這兩年的業績有些勉強,去年還出現了虧損,偏偏海泰電器與科王高科的業績又很好,她有些不甘心,直接跑過來談條件,說對科王高科的投資仍要算集團的對外投資——就是爭這些,子嘉脾氣硬,就跟她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