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商界領袖年會邀請名單上的人物,杜飛完全是有資格參加年會的,主辦方在發邀請函之前還打電話征詢過他有沒有時間,杜飛第一次時間就推辭掉了,沒想到還要給張恪拉過來墊背。
“唉,這種酒會也就看小秘雲集稍有些樂趣啊。”杜飛與張恪站在冷餐桌旁邊的角落裏,張知非、邵至剛、陶行健他們也都各自給人圍著閑扯,謝漢靖、謝意、林雪、王海粟等人的身影也出現在酒會上。
“你們倆誰能幫我倒杯香檳?”
杜飛抬頭看見一名身穿玫紅色低胸晚禮服裙的美麗少女走過來眼睛看著他們,他正要跟張恪抱怨不應該穿這身西服出來,即使要穿這身西服,也不應該站在冷餐桌的後麵,沒有半小時就幾次給誤會成酒會的工作人員了——那少女瞥眼看著正彎腰倒酒的張恪又說道:“是不是連同你上回熱心派人將我送到金山機場的事一起感謝了?”
杜飛這才知道眼前這少女原來是省長千金,卻不知道省長千金身邊這個身材比他還要略高的青年是誰。
“舉手之勞而已,江小姐要說一個謝字,就太生分了。”張恪將香檳酒遞給江湄。
“你好,我是江湄的朋友薛明樓,早聽說你的大名,久仰了,”江湄身邊的青年接過酒杯,與張恪握了握手,笑著說,“江湄太任性了,要是讓江伯伯知道她讓你給她倒酒,一定會狠狠訓她的。”又朝杜飛笑著說,“我也認識你,我在北大也早就聽說過東大創域,覺得自己的大學四年是白白浪費掉了。”
杜飛見薛明樓嘴裏說江湄不應該讓張恪幫她們倒酒,他事先沒有阻止,還主動將酒杯接了過去,不知道他是知道無法阻止江湄的任性呢,還是他也想讓張恪替他們倒酒?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與江湄頗為親近,心裏琢磨著中央領導人或者前領導人或者中央軍委裏哪個大佬姓薛。
張恪卻是毫不介意,又倒了一懷酒遞給江湄,又給自己與杜飛各倒了一杯酒,笑著說道:“上回將江小姐一人丟車裏,真是失禮,這算是我的賠禮……”
“……”江湄接過酒杯,微抿著嘴,說道,“我爸爸在二樓的淩支廳,聽說你大駕光臨,特意讓我過來請你過去敘一敘。”
“我對這裏不熟悉,還請江小媚帶路,”張恪說道,又朝小叔張知非招招手,讓他跟杜飛陪著自己一起上去見江敏之。
江湄回頭看了杜飛一眼,沒有說什麼:旁人給叫到小廳裏見麵,都興衝衝的將其他人撇開,張恪卻偏偏拉著杜飛還有張知非同行。薛明樓跟在後麵,他倒是知道張恪此舉的意思,這不是江湄她爸爸接見他,而是兩人借著這個機會會麵罷了。
江敏之在擔任國家經貿委副主任期間與錦湖有過交集,隻不過張恪是第一次見到江敏之,與電視裏看到形象一樣,臉瘦長,眉眼間的皺紋很重,不苟言笑的臉看著張恪他們走進來很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到東海下車伊始,就問人,東海誰應該先見,都說恪少,我們今天算是正式見到了……”
“請江省長喊我小張,或者張恪也行,不然以後不敢到江省長麵前露臉了,”張恪笑著跟江敏之握手,“從新亭回來還想找機會見拜訪江老的,以後在建鄴應該有機會見到江老吧?”
“……江湄她爺爺吩咐過我,要我遇到你請你路過北京時到家裏去做客。”江敏之招呼大家坐下,分毫不差的認出張知非與杜飛來。
今天隻是禮節性的見麵,所聊的話題也是泛泛而談,或許是江敏之急於改變形象,整晚上說了許多民營企業的好話,倒讓張恪頗為疑惑:江敏之到東海赴任就迅速蛻變成務實主義者了,還是將他保守主義的麵目偽裝起來?
接下來酒會還有一個儀式要江敏之來主辭,工作人員走進來通知,張恪與小叔張知非、杜飛他們一起跟著江敏之走出包廂間,趕巧林雪、王海粟跟幾個人從旁邊的小廳裏走出來,江敏之看到王海粟,熱情的招呼他:“東大這幾年出了好些人才,你是一個,海粟科技是目前中國第一科技股,你們要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張恪差點就相信江敏之不知道王海粟隻是嚴文介、林雪等人手裏的傀儡,他不想上前去湊熱鬧,假腥腥的跟林雪、王海粟握手,這時候手機震動起來幫他解了圍。
杜飛忍著惡心勁,跟王海粟、林雪握過手,回頭見張恪接電話時眉頭皺了起來,嘴角卻又似乎掛的是很淺笑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他露出這種表情。
與其說張恪的表情怪異,不如說張恪的一舉一動更能牽動人的神經,大家都轉過頭來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王敏之更是露出征詢的神色。
“沒什麼,微軟與美國司法部之間的反壟斷對弈似乎又有了新的變化,發生了一件比稻草還輕的小事,美國一名聯邦法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跟媒體亂說已經獲得能證明微軟實施壟斷行為的新證據,美國股市開盤產生了一些小波動……”
“錦湖的業務觸手還是真長,都跟微軟打上交道了,這時候也需要關心微軟的股價了……”江敏之笑著說道,他沒有意識到張恪說的這件事有多關鍵,張恪實際的意思並不是說這件事跟稻草一樣輕,而是說這件事極可能是誘發局勢反轉的那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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