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的血肉聞著挺香。”白鬼舔了舔唇。
黑鬼麵無表情:“瞎子癆病鬼有什麼好吃。”
“你喜食人眼珠,我又不愛。”白鬼奸笑道:“他模樣不錯,先吃腿再吃身子,把頭留到最後,那時他的表情定可口無比。”
“夠了。”楚鳴玉不耐道:“這人本宮還沒玩膩,你們且收著點。”
白鬼癟嘴:“我餓了。”
“方才拉下去那個,隨便你與黑鬼吃。”楚鳴玉皺著眉,“今夜出了什麼事?”
黑鬼:“有兩隻老鼠試圖從西殿那邊偷溜進來。”
“可抓住?”
“沒。”
楚鳴玉眼露寒光,“那來曆呢?是人是妖?”
“氣息收斂的很幹淨,藏在地下,應該至少是萬階精通遁地之術的儒修或是大妖。”
楚鳴玉若有所思,顯然想岔了,“看來本宮那位皇帝侄兒還是對我不放心的很呐。”
白鬼奸笑著:“誰讓太長公主您是楚家最有希望覺醒血脈的存在呢。”
“狗屁血脈。”楚鳴玉嗤之以鼻:“楚家除非帝王,但凡覺醒血脈哪個不是下場淒慘。”
“楚衣侯的詛咒啊……”黑鬼麵露譏諷。
白鬼懶懶道:“所謂詛咒不過托詞,無非就是覺醒了血脈,就會被當朝帝王抓去製成補藥。”
“楚衣侯當年不就是這樣嗎?再怎麼驚才絕豔,震懾人族妖族,不還是淪為了自家兄弟的養料?她殘軀養出的骨靈花,到現在還在禁區下開著呢。”
提起這事,楚鳴玉眼裏也有忌憚。
她年輕時,曾沾沾自喜自己有望覺醒血脈,若不是在妖獄裏從這兩隻羅刹鬼嘴裏知道了‘楚衣侯詛咒’的真相。
她怕是早就步了楚衣侯的後塵,成為自家兄弟的墊腳石!
楚氏皇族,不過就是個兄弟姊妹相互蠶食的養蠱場!
兩隻羅刹鬼說著,脫下衣衫就朝楚鳴玉走了過去。
三道身軀交纏,楚鳴玉嬌笑著:“有你倆助我,待本宮修為再進一步,定能要了我那皇帝侄兒的小命,到時候這天下便是本宮的了!”
白鬼一口咬在她肩頭,吸取著她的鮮血,黑鬼榨取著她的精氣,場麵蘼亂又詭異。
一人兩妖以合歡秘術相交。
“隻是普通人族吃了還是不頂事,西殿那兩個小鬼何時能下嘴?”
楚鳴玉媚眼如絲:“不急,他倆進了鎮妖司想來很快就能突破,等他們步入千階再吃,味道豈不更好。”
“鎮妖司的納貢也該給了吧?”
白鬼舔了舔唇:“這次該讓他們把完整的冉遺魚交上來了!”
……
天將白晝之時。
東殿內出來了一群人,拖著板車,車上用草席裹著什麼,一路都有血跡蜿蜒。
那群人把板車拖到了後山上,往草叢裏一丟便走了,一路都在罵著晦氣。
“這個月第幾個了?”
“第三十八個了吧,說弄成花肥,庭院裏的坑挖出來全是骨頭,種都種不下……”
“這鬼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那群人走後。
一道身影出現在後山上。
楚裙用木棍把草席挑開,骨碌滾出一顆人頭,眼珠已被挖去,內髒被掏空,軀幹已成骨架。
正是之前伺候楚鳴玉的那個少年郎。
楚裙指尖一動,從這具屍骨上截取到了一縷殘留的血煞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