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夙回了鎮妖司,再度出現時卻是以帝臣的麵貌。
“遠帝算準了主君你出關的時日,剛剛宮內來召,讓主君你入宮。”
鶴青沉聲道:“還有一事,剛收到消息,楚鳴玉帶回宮中現已暴斃了。”
“遠帝又派人下了禁區,恐怕是起疑了。”
帝臣淡淡嗯了聲,“沒了骨靈花,想來他是會亂了陣腳。”
“你去細查一下東離澹台家。”
帝臣說完便入宮了。
擎天殿。
帝臣入殿後,隻見遠帝一人。
遠帝抬手:“坐。”
帝臣落座,“陛下找臣,所為何事?”
遠帝笑了笑,倒沒繞彎子:“朕讓李椿去了一趟禁區,奇怪的是,禁區之下竟真沒了骨靈花。”
男子靜坐,神色沽冷如玉,似冰雪堆砌而成,無喜無悲。
遠帝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國師覺得這禁區下的骨靈花,究竟落於了何人囊中?”
“在臣手中。”
遠帝目光一閃。
帝臣抬眸看向他:“陛下莫非舍不得?”
“豈會,國師乃朕肱骨,區區一朵骨靈花罷了。”遠帝不怒反笑。
“既如此,臣想再向陛下討要兩件東西。”帝臣放下茶盞。
“國師但說無妨。”
“燭龍之目,燭龍之鱗。”
遠帝神色終於起了些變化:“國師已拿走了太長公主身上的龍目,竟還不夠?”
“陛下。”帝臣聲音一沉,烏沉冷瞳一轉不轉的盯著遠帝:“臣於陛下已然結契,臣的力量,終歸會屬於陛下,不是嗎?”
遠帝笑了起來:“自然,這世間唯有國師不會背叛朕。”
遠帝笑著,飲了口茶,手指在桌上輕點:“那龍目龍鱗於朕也無大用,給了國師也無妨。”
“隻是骨靈花日後莫要再取了。”
帝臣垂眸淡淡嗯了聲。
遠帝又道:“既然國師已出關,那便收拾準備去一趟東離吧。”
帝臣眸色微動:“東離?何故?”
遠帝眸中少了些許溫度:“東離澹台家手裏應有不少骨靈花,朕修為日漸瓶頸,不可缺少此物。”
“再則……朕要你去替朕看看!”
“東離王一貫對朕這中州之主頗有微詞,若此番東離王還是那般頑固。”
遠帝笑了笑,像說著一件輕率小事:“替朕殺了吧。”
“好。”
帝臣放下茶盞,起身離開。
將到門口時,遠帝的聲音從後傳來:“此去東離,國師就將楚裙那丫頭帶上吧,也好讓她跟著你,曆練曆練。”
帝臣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他走了之後,茶盞驟然碎裂,遠帝眼中慢慢爬滿殺氣盯著他離去的方向。
李椿從後走來,收拾著地上的碎片,幽幽道:“陛下,國師近來越發目中無人了。”
“妖性難馴,他乃妖皇血親,天生血脈高貴,要他屈居人下自然是不服的。”
遠帝語氣幽冷,眼中帶著輕嘲:“可縱是高貴如妖皇,也隻是我楚家的手下敗將而已。”
“陛下所言極是。”李椿諂媚道:“他帝臣再不甘,也已淪為陛下的妖奴,生死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間。”
遠帝慵懶的嗯了聲,慢慢倒盡了杯中冷茶,“不過目中無主的奴才,還是要吃點教訓才行。”
“將燭龍目與龍鱗拿給他吧。”
遠帝漫不經心道:“說起來,那兩樣東西好像被朕丟進跗骨鬼沙中了,嗬嗬……不過以帝臣的修為,想來要祛除鬼沙之毒也不難。”
……
帝臣離開擎天殿不久,就在宮道上遇見了顧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