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濃說完,沒再管澹台幽有多激動,信步去了廟後的小院。
小院裏住著的是廟裏的僧侶,皆為山主信徒。
荷塘邊還放有一處神龕,內擺著一塊靈牌,旁邊還供奉有雞鴨魚之類的祭品。
寒濃見狀嗤笑了聲,隨手摘了朵野花,走到神龕邊,把野花放在靈牌前。
“瞧瞧你的信徒多寵愛你,天天大魚大肉供奉你,不過他們不知道,你丫吃素哈哈哈!”
“一吃肉就鬧肚子哈哈哈!”
寒濃邊說邊笑,光團盤旋在他身側,他看不見。
荷塘邊的風吹來散去,無聲溫柔,風中飄著香火氣,不熏人,吸入肺腑後反有種說不出的暖意。
寒濃靜靜看著神龕內的靈牌,將酒囊裏的酒盡數傾倒。
“你最愛的杏花酒,昨夜被楚楚喝的就剩這點了,還是我廢老勁兒搶下來的。”
“她那酒量還和過去一樣,一人能把我們幾個都撂倒,隻有你才能拚的過她。”
寒濃說著笑著,尾音在喉頭哽咽了下。
徐徐的風,裹住他低聲的呢喃。
“回來吧……”
藏歸。
“怪想你的。”
徐風停擺。
光團裏,低沉的男聲響起:
——寒濃,我一直在的。
“嬌嬌!!!”少女的聲音帶著輕喘。
楚裙抱著小傻兮,頭上掛著一隻屎殼郎,直接用暗影之力瞬移到了廟內的黑暗處。
結果倒黴催的挪到了茅房,差點全軍覆沒。
旁邊坑位的大哥看黑暗中忽然出現一美豔少女,嚇得一聲慘叫一屁股栽坑裏頭了。
楚裙得虧是跑得快啊,不然女流氓的名頭沒得洗不說還要濺一身!
“噦——”
寒濃捂著嘴一聲嘔,花容失色,跳起來指著楚裙:“楚楚你別過來,你……你滂臭啊!!你是不是掉坑裏了?”
楚裙眉目猙獰,屁!她幹淨的很好不好!
都怪剛剛蹲坑的大哥,也不知吃了啥,味兒大十裏飄翔!
“楚楚你站住!你別過來啊!!”寒濃扭頭就跑。
“你跑什麼啊!你給我站住!”
楚裙和寒濃圍著荷塘就追起來了。
這愛美愛幹淨的臭嬌嬌,居然還嫌棄起她來了!
“兮兮,人在不在?”
“在嘔……在啊……”小傻兮幹嘔了一聲,指著寒濃:“龜龜大哥哥就在嬌嬌哥哥旁邊。”
寒濃狂奔的步伐驟然一頓,他轉過身,怔怔的問道:“誰在我旁邊?”
楚裙深吸一口氣,眼神濕潤,對他咧嘴一笑,斬釘截鐵道:“藏歸!”
荷塘邊,男子緋衣綠袍,妖冶俊美的臉上一片失神,徐風蕩起他耳側的青絲,隨風飄搖。
一點光團,停駐在他的臉側。
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揩過他臉側滑下的淚。
光團中,男人低聲歎著:
——還是這麼愛哭啊……
——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