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裙被壓在了下方,脖子……
劇痛!
她能感覺到有尖牙刺破肌膚,甚至沒入了血肉裏。
更劇烈的痛意沒有再傳來。
她感覺腰身上的狐尾僵住了。
楚裙黑著臉。
帝臣已回過了神,僵硬著,不敢動……
狐族……某些時候。
慣愛咬對方的脖子。
妖族肉身強大,情難自勝時不免暴虐。
然而她是人族。
他吃了魍魎果後,短暫的迷失。
那一刹,暗火野欲如野草瘋長,難以克製。
那本就是妖族的一種本能。
狐族善媚,本就不是真的冷心冷情之物,冰霜之下藏著的是一團烈火。
帝臣不自覺間行動了。
尖牙埋入了雪白脖頸。
烙印。
這種感覺……很熟悉。
千年前,他似乎也做過同樣的事……
咬住她脖頸的刹那,帝臣腦子裏湧現出一些細碎斑駁的記憶。
他又聽到了那個在夢中出現過的女子的聲音。
嬌媚喑啞,哭求咒罵著,咕噥著……
那些讓人麵紅耳赤的言語……
……
他看到自己握住了對方的手,穿過她的細指,與她十指緊扣。
尖牙放過了對她脖頸的折磨。
附在她耳畔,笑著斥她:
——嬌氣。
……
帝臣神智刹那回歸。
他慢慢鬆開嘴,怔怔的看著她,少女美目含怒,雪白的頸側有一排牙印,兩處血點異常清晰,血珠湧出,殷紅刺目。
“我……”帝臣啞然失語,目光閃爍,臉上寫滿了狼狽與懊惱。
楚裙的怒意,在看到他臉上清晰的懊惱之後,愣是給驅散了一半。
這回真是她自個兒作死,挖坑埋自己了。
她嘴角咧了咧,無語道:“狐狸咬脖子,要麼是求愛,要麼是獵殺,敢問你是前者還是後者?”
他唇上染著她的血,荼蘼冷豔,像是沽冷九天雪沾上了紅塵氣,欲色撩人。
帝臣抿緊唇,沒回答她的問題,手指揩過她脖頸處的牙印,聲音低沉:“抱歉……”
他還是有些失神。
剛剛腦子裏冒出來的記憶……
那個聲音……好像是楚裙的,過去他也曾這樣咬過她?
是……他們被下銷魂引那次嗎?
“額……也不怪你,是我沒提前告訴你魍魎果的作用。”
她也沒想到自己遞出去的東西,帝臣毫不猶豫就下口了。
按說以她對帝臣的了解,魍魎果勾動人心欲望的能力,應該不會對他有太大的影響啊?
“不過你也不是心誌不堅之人啊,怎會這麼容易中招?”
楚裙沒好奇帝臣的‘欲望’反倒好奇他怎會栽在這種小手段上。
帝臣不想說是因為自己對她完全沒設防。
他一直盯著她脖子的咬痕,皺緊了眉頭。
楚裙摸了摸脖子,“小問題,一會兒就好了,下次再咬我,我一定把你牙給掰了。”
“不是小問題。”帝臣忽然道。
他抬手扣住楚裙的後腦勺:“別動。”
說話間,俯首在她頸側。
楚裙感覺到了一陣酥麻,柔軟濕潤……
像是有什麼從自己脖頸上舐過。
舌尖卷走她的血珠。
帝臣眸色又深了幾分,楚裙感覺自己背後的暗影又久違的開始作妖。
她嘶了一聲,驚疑不定的要將他推開,帝臣反而更用力的摟緊她。
“狐族慣愛咬著伴侶,你可知為何……”
男人的聲音有些喑啞。
楚裙心驚肉跳,要不是背後暗影魔紋作妖讓她分心,她絕對脫口而出‘好搞’這兩個黃暴字眼。
“合歡時,狐族的尖牙會分泌一種媚物,此物不解,你會難受。”
楚裙腦子都白了。
那一刹腦中劃過一個念頭:我他媽就是個作死冤種吧!
這都能坑到我自己??
“怎……怎麼解?”她呼吸緊張:“不會是要合歡吧?合歡就沒必要了吧,咱倆關係幹這事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