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郎和二叔眼睛都哭腫了,因為軍中的大夫說三郎被海盜打斷了雙腿,挑斷了腳筋,他能為三郎接腿骨,但是挑斷的腳筋,他卻沒有辦法續接起來。

這一輩子,三郎再也站不起來了。

“嗚,嗚,嗚……三哥,都怪我,都怪我……”八郎趴在床邊嗚咽著。

二叔坐在那低著頭,眼神裏是無限的自責,他沒有盡到做叔叔的責任,他寧願此時傷重的人是他。

如果時間能倒流,他定會以自己的性命替他。

“二叔,八弟……”三郎出語喚了聲二聲,但聲音嘶啞,像鋸在鋸似的。

“三哥,你醒了!”

“三郎,你醒了!”

二人同時驚喜的看向床上的三郎。

“恩,八弟,我想喝水!”

“誒,我這就倒。”八郎擦了淚,替三郎倒了碗水來喂他喝下。

“謝天謝地,孟硯雨,你總算醒了。”軍中醫術最高的大夫,餘大夫臉上現了笑容。

三郎喝了兩口水,也擠出一絲笑容道:“謝謝餘大夫,我死不了的!”

因為他脖子上掛著的小瓶子裏有阿姐給的藥水,阿姐說了,不到生死關鍵時候不可用,這是救命用的。

在金羽找到他的前一刻,他喝下了那沒味道,隻有微甜味的藥水,隻要二伯他們能找來救他,他就死不掉。

你看,二叔和燕王爺不就把他救回來了!

已經頭發花白的餘大夫一聽,笑了,“你這孩子,膽子忒大,勇猛啊……”

假以時日,燕王爺手下又要出一員有勇有謀的猛將了,可是一想到這孩子被挑斷的腳筋,餘大夫的笑僵在了臉上。

可憐的孩子!

“鄭家莊那些村民們怎麼樣了?”三郎又問。

“他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去之前死的那些人燕王爺他已經派人安葬……善後的事你別再過問了,好好養著。”孟二伯出聲道。

“好,他們沒事就好,八郎,你的望遠鏡我藏好了,在鄭家莊山坡那裏,到時候你去拿!”

“三哥,你歇著,別說話,我知道了。”八郎乖乖的點頭。

“哦,二叔,那些海盜怎麼樣了?”

“我們的人追上時,盜匪知道他們人少打不過,就棄船逃跑,被我們殺死了一大部分,可惜,還有少數幾個被他們逃了!”孟二伯一想起那些人,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聽鄭家莊的人安全了,盜匪也大都死了,現在自己也安全回到了軍營,三郎一口氣鬆懈下來,雙眼一眯,又睡著了。

看著睡熟的三郎,八郎又流下了淚,“二伯,三哥的腳怎麼辦?”

“等,除了等已經沒法子了,燕王爺他已經派人八百裏加急送信回關州去了,請阿蘿和薛神醫來!”

“阿姐和神醫能治好三哥的腳嗎?”

“能,一定能!你三伯的腳,還有你阿爹,全都治好了……我相信你阿姐和神醫的醫術!”

關州。

孟青羅一行已經走出關州的轄區,進入了下一個州府。

金羽也已經歇過來了,和青羽一起吃得飽飽的,喝得足足的,飛上了藍天,向南疆飛去。

倆隻用翅膀的走了,馬車不需要了,孟青羅決定甩開龍一和龍二,獨自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