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晴朗的天空,想要捕捉到那個給他帶來希望的金色點點。
但是他看啊看啊,看得眼睛都疼了,酸了,累了,也沒看到那一抹代表著希望的金色。
失落的收回眼神,想要眯眼歇上一會兒。
“三哥,我給你擦擦身子,換身衣裳。”
八郎端著一盆水走了過來,眼眶有些紅,剛剛三郎望著窗戶外的神情,從期盼到失落,他站在門外一絲不漏的看在了眼裏。
他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三哥是在盼著阿姐和神醫快點到,想要自己的腿能早點治好。
“好!”
三郎對著八郎露出大白牙笑了笑,南疆的天氣不比關州,家裏這個時候怕是已經下雪了吧,但是南疆還熱著呢,身上一天不擦洗,身上就做味道。
不是汗味兒,是被海風吹來的,大海的味道,鹹鹹的,濕濕的,還有些腥。
八郎看著三哥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以前的三哥,話不多,也不愛笑,受傷後,在他和二伯麵前,卻變得愛笑了……
三哥傷重,不能動,燕王爺照顧他們一家三人的心情,便派二伯和他輪流著照顧三哥,剛剛,二伯去燕王爺那稟報三哥的情況去了。
三哥身上的傷已經大好了,但是他心上的傷口卻沒有好,如果阿姐能治好三哥的腿,那心上的傷口也沒有了,如果治不好,那傷口怕是要用一輩子的時間才能愈合。
“三哥,別笑了,我們是一家人,我是你弟弟,我還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想什麼嗎?要在我麵前勉強自己笑幹什麼?笑得怪難看的,還有點瘮人!”性子一向直爽的八郎忍不住哼唧著故意道。
三郎:“……”
你三哥我現在是傷員,你嘴上就不能讓讓我麼?!
剛剛走到門外的孟青羅,聽著自己的兩個弟弟還有心情在鬥嘴,一顆懸了一路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來了。
陳長生帶著她進軍營後,一路上已經向她介紹了三郎的情況,三郎為什麼受的傷,傷得的程度如何,以及他的腿傷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心底有數了,能治好。
能在自己掌控範圍內,她便不著急了,隻著急三郎的情緒現在如何,有沒有在沮喪自己的雙腿不能好?!
“孟八郎,你出息了啊,敢欺負你受了傷的三哥,麻溜的滾過來給阿姐開門!”
房間裏,八郎已經替三郎擦完身子,換好衣裳,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二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做夢一樣!
一息後,二人同時驚喜的大叫,“阿姐,是阿姐……”
八郎手中拿著的替三郎擦身子的布巾子掉在了地上也不管了,風一樣卷到房間門口,伸手開了門,滿臉的不可思議,“阿姐,阿姐,是你,真的是你來了?!”
“恩,怎麼?大半年不見,就不認識我了?一來就聽你在裏麵叨叨,叨叨人,你叨叨啥的?啊?想挨揍是不?”孟青羅故意繃著臉道。
“嘿嘿……哪有,哪有,和三哥他開玩笑呢,是阿姐你來得太神速了,我沒能料到,太吃驚了!”八郎憨憨的摸著腦袋,看著阿姐笑了八顆大白牙。
此時孟八郎恨不得化身小奶狗,對著孟青羅搖尾巴,順帶還能在阿姐手心裏去蹭蹭腦袋才能表達自己開心又激動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