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諾,平日裏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社畜,幹著日複一日的工作,不鹹不淡。但有時我又總能讓自己陷入一些不可思議的事件之中,而原因僅僅是自己的獵奇心理作祟,好多次差點丟掉小命兒。
就好比我現在的處境,寒冷的冬夜,孤身位於北方某城市郊的一處山中。
此時的我已經筋疲力竭,盤腿坐在一塊石頭上,扒拉著周圍地上的積雪往嘴裏填,想要緩解因為剛剛狂奔而造成喉嚨的幹渴。
好在月光明亮,為我照亮前路,沒有讓我在這亂林中撞破腦袋。
抬頭望天,周邊聳立樹木的枯枝好像一條條蜿蜒流淌著黑暗的血管向上伸去。天空被他們分割成一塊塊皴裂的皮膚,詭異孤寂。
冰冷的雪水混合著泥土味道順著咽喉流下,刺激的我打了個激靈,同時也憤怒起來,一拍大腿,站起身來大喊:“我擦你大爺的!有本事出來單挑,把我困這算怎麼回事!”
算起來我進入這片山林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現在時間應該是深夜一點左右。這些狐朋狗友怎麼還不來找我!都喝大了嗎!
我現在的處境其實也很簡單,科學一點的叫迷路了,不那麼講科學的說就是被鬼打牆了。但通過我這幾個小時的觀察,我更願意相信後者,因為這條山路我白天走過,隻有一條道,沒有岔路。還不至於笨到走不回去。
可悲的是我確實出不去了,在這逛了近五個小時,雖然穿著雪地靴,腳都已經凍麻了。
也試過自救,喊救命,罵髒話,用手套做了個路標,往一個方向狂奔......
讓我停下來的原因就是我剛剛狂奔過後竟然看見了開始掛在樹枝上的手套。
我的心情也從害怕轉變成了憤怒,哪有這樣的!要不就幹脆一點弄死我!把我困這和耍猴似的有啥意思!簡直變態!
大喊大叫了半天,回應我的隻有蕭蕭的寒風和回聲。我也罵累了,就找了個樹,依著坐下,開始思考起了人生。
要說就不該來這破地方!我那幾個不靠譜的發小非要來這偏遠的小村吃什麼特色鐵鍋燉,還非要帶上我。為啥?因為我喝不了酒,所以帶上我等於帶了個司機。
一個東北人喝不了酒,要受到多大的屈辱和鄙視啊!但是沒辦法從小到大對酒精類產品就過敏,喝上一口滿身通紅,頭痛欲裂。連打針時候酒精棉球的氣味都讓我頭暈目眩。
小護士以為我是暈針,我沒好意思告訴她我其實是暈酒。
總之,一個生長在東北的人不會喝酒就等於一條魚不會遊泳,一隻鳥不會飛翔一樣,連本能都缺失了......
我現在的處境也是因為不喝酒造成的,我這幾個混蛋發小在飯店的小土炕上推杯換盞的舌頭都大了。我早已經吃飽喝足,便覺得無聊走出店門溜達溜達。
這個小飯店在一個叫白戶屯的邊上,農村休息的早,除了我們這些慕名而來的食客,大部分人家都已經關燈休息了,隻剩下飯店門口的燈還亮著。
鄉村的天空異常清澈,我正抬頭觀賞漫天的繁星時,餘光瞟到出村的路上竟然出現一隻小白狗,遠遠的望著我。
它是那麼雪白幹淨,在這黑影裏好像一顆明亮舞動的流星。
從小我就喜歡小狗,於是就打算逗弄它一下,就會屋裏取了點吃的,一邊呼喚著一邊向它靠近。
而這隻小白狗卻十分警惕的與我保持著幾十米的距離,我往前走一步,它就後退一步。
就這樣,我倆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村子,出村的時候我回頭望了望,心想反正就這一條路,一會順路就回來了,而且還帶著電話。也沒多顧慮,就追著這白色的精靈越走越遠。
就在我走出村裏燈光的範圍,那白色的小狗突然身形一閃,不知躲到了什麼地方,消失不見。
我見這小家夥確實是謹慎,便將手中的食物丟在路邊,轉身往回走。
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不對勁兒了,剛剛我倆走走停停也就十分鍾,我現在往回走了得有二十分鍾了,怎麼連小村的影子都看不到呢!
想到這不由得心裏發慌,加快了腳步。
又走了好一陣,發現確實有問題,方向不可能錯,但就是見不到剛剛也就距離幾百米的小村。
還好我帶著手機呢,結果我拿出手機低頭一看,竟然自動關機了。現在就這麼個情況,我也很配合劇情的開始歇斯底裏起來。
於是就發生了開頭的一幕。
現在我回想起來,我這是找了道兒了!讓這白色的小畜生給騙進了陷阱!
越想越氣,我好歹還帶了幾塊肉骨頭來投喂你,就這麼對我是什麼意思!
但經過剛剛一通發泄,我也冷靜了下來,這些怪奇的事情也不是沒經曆過,我這幾個發小也是事件的主要人物。
隻是此時我們的處境竟如此不同,他們在溫暖的火炕上喝酒聊天;我在這冰天雪地裏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