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瑜抱著膝蓋坐在床榻上,眉頭緊緊的皺著。她覺得全身仿佛掉入了冰寒刺骨的寒潭中,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讓她有些窒息,仿佛上不來氣一般。
她千防萬防,將自己關在了這瑜苑裏。院子裏的那些灑水丫鬟粗使婆子都被打發了出去,這苑子就跟鐵通一般。
院子到是安全了,她竟想不到那些人竟然會從她在乎的人身上下手。真真是將她的性子給摸得透徹,她是絕對不會懷疑自己所新人在乎的人。
想到若不是今日身子難受,孕吐嗜睡的現象太嚴重了。她也不會想讓太醫過來看看,就發現不了那東西。那她的孩子就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失去了,想到這樣的結果她的身子就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陷入恐懼中的沈婉瑜沒有注意到房間的門被人輕輕地推開,楚墨寒在接到消息的時候立刻趕了回來。他走進房間,就看到他家小娘子已經卷縮著身子抱著膝蓋瑟瑟的發抖。
他的心倏然的一疼,腳步加快上前。一把將她摟入了自己的懷中,修長的大手輕柔的在她的後背上輕輕的拍著。低沉而穩如的聲音如同上好的美酒,用著安撫人心的魔力。
“娘子,沒事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我們的孩子會平安出生的。”
聞著熟悉的茉莉花香,頭頂那低沉好聽的聲音將她心裏那深深的恐懼感一點點的驅散。將她從那冰冷的寒潭中拉了出來。
“相公......”
沈婉瑜從楚墨寒的懷中抬起頭,望著他的眸子裏閃爍著晶瑩的淚花。那眼底的脆弱和恐懼,豔麗的小臉上滿是無助和仿徨。
“別怕!我在!”
楚墨寒心疼的將她摟緊,仿佛要將她融入到自己的骨髓中一般。他到是寧願代替此刻的她。
沈婉瑜緊繃著的弦,在楚墨寒這一句‘別怕,我在。’下徹底的崩裂。她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將頭埋在了他的懷中放聲的大哭了起來。
楚墨寒微微閉上眼睛,他沒有開口勸說哄著。他知道其實一直以來,他的小娘子背上就背負了很多的東西。此一刻是需要發泄的,現在正好是一個最恰當的時機。他現在不能安慰她,隻能提供一個懷抱而已。
站在門外的秋竹幾人,聽到小姐的大哭聲。心裏都忍不住的一酸,眼眶也熱熱的澀澀的。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陪著沈婉瑜小聲的哭泣著,小姐是需要將心裏的那些不開心發泄出來,這樣是對小姐最好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懷裏的小娘子哭聲越來越小最後隻變成了小聲的哭泣。楚墨寒知道這是她發泄完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寵溺的道。
“娘子,我這胸前可是濕了一大片。你說,要怎麼辦呢?”
楚墨寒微微低下頭,身後挑起沈婉瑜的下顎。讓她哭紅的大眼睛對上自己帶著笑意的鳳眸,嘴角微微上揚。
沈婉瑜將心裏的那股恐懼和壓抑的鬱氣都哭了出來,整個人也感覺好了很多。如今看著被自己的眼淚弄濕弄髒的某人的衣襟,俏臉上一紅。
她還真沒有在誰麵前如此的失態過,隻是因為那人將手伸到了她的孩子身上。她才會這般的有些失控,造成現在的情況。
看著那雙狹長鳳眸裏明顯的調侃,沈婉瑜嬌嗔的瞪了一眼楚墨寒。
“涼拌!”
沈婉瑜伸手摸了摸臉上未幹的眼淚,從楚墨寒的懷中退了出來,有些沒好氣的開口。
“來人,伺候王妃淨麵。”
楚墨寒聽到沈婉瑜的話,眼底閃過一絲的疑惑。他不知道這涼拌是什麼意思,不過大概也是她們那裏的口頭語吧。
一直守在外麵的秋竹幾人聽到裏麵傳來的吩咐,立刻就跑到小廚房弄東西去了。
很快春蘭就端著銅盆走了進來,楚墨寒扶著沈婉瑜下了床走到銅盤前。親自服侍著沈婉瑜淨麵。
“王爺,還是奴婢來吧。”
借給春蘭幾百個膽子,也不敢讓楚墨寒親自服侍小姐啊。她連忙恭敬的開口,想將楚墨寒手中的錦帕拿過來。
“不用了,本王來就行。你出去讓沈嬤嬤和於嬤嬤做一些可口酸爽的小菜再煮一些粥過來。”
春蘭看了一眼神色已經入常的小姐,見她沒事這才放心的退了下去。
“以後你都不要再拿任何人給的東西了,包括爹娘和嶽父嶽母。她們雖然不會害你,可架不住有心人利用她們。”
楚墨寒將她的小臉用潮濕的帕子搽幹淨,柔聲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