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籬聽完五郎的話,臉色“涮”的一下就白了,人也呆住了。
五郎也不搭理他在想什麼,一手抓著陳良民,一手扯著何東籬,直往夫子那去。
二人想掙開五郎的手,卻怎麼也掙不開,五郎的手是念書人的手,白晰又修長,手掌指腹卻有薄繭,看似無力但抓著二人卻力氣大得像鐵鉗似的。
瘦弱的何東籬和養尊處優肥胖的陳良民哪裏是他的對手。
陳良民就是個慫貨,鬧事的是他,慫了也是他,現在看五郎一點也不懼怕的要拉他去夫子那,心裏是又急又怕又氣,但嘴上還是鴨子嘴硬,嘴賤的大聲嚷嘛嚷:“你說你沒有偷,誰信?你說你阿姐給你的,誰信?你阿姐是幹什麼的,能隨隨便便就拿出十兩子給你花銷,我看怕不是在青樓裏賣的吧?!”
“你說什麼?你他媽的……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就說了又怎麼了?我說錯了嗎?你家那麼窮,你姐哪裏來有銀子?給人做小妾,也沒得這麼出手大方的,我家姨娘一個月的月銀也才三兩,你阿姐不是賣肉的還是什麼?”
五郎停了腳步,也鬆開了二人的手,陳良民這話是徹底的惹怒了他,可以說他偷銀子,可以潑他墨水,但是絕不可以這樣侮辱他的姐姐!
五郎用盡力氣一腳踹在陳良民身上,瞬間給他踹翻在地,然後長腿一邁,往他身上一挎,坐在他身上就開始往他的肥臉上掄拳頭,那姿勢,那架勢,和他阿姐揍人時的樣子真沒有兩樣!
孟青羅在學院徐山長的帶領下來找五郎,隻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還沒有到教室,便在半路上遇到了五郎揍人。
不但遇到了他揍人打架,還聽到了陳良民罵五郎姐姐怎麼怎麼的話。
孟青羅一行三輛馬車,還帶著倆小孩兒,沒敢全下馬車擾清靜,便讓馬車全停在了路邊,她自己一個人獨自進了書院,準備把東西給了五郎就走,結果恰巧在書院大門前碰到了學院的山長。
徐山長是不認識孟青羅的,但他聽著她與書院守門人的對話,以及她身上不凡的氣質,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所以主動上前與孟青羅打了招呼。
打過招呼後,徐山長這才知道自己的猜測得真沒錯,不禁暗自慶幸,剛剛還好厚著臉皮上去多問了一嘴,要不然,豈不是要錯過了與世子妃相識的機會。
鬆濤書院是關州最好的書院,為了以示對學子們的重視,燕修竹這個世子,燕王府未來的接班人每年都會替其父來書院巡視一次至兩次,並帶來一定的銀兩做獎勵,鼓勵學子們好好進學,所以,徐山長是極熟悉燕修竹的。
五郎低調入學,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而徐山長之所以知道五郎是燕世子的小舅子,是未來世子妃的弟弟,也是燕修竹派燕管家去找過徐山長,叮囑他多少照顧一下五郎。
孟青羅並不知道此事,這是燕修竹自己的主意,因為他在意孟青羅,也知道孟青羅護短,所以,他也在會在意她在意的家人。
因為是你,所以我偏愛你偏愛,因為是你,我可以喜歡你的喜歡!
這就是典型的愛屋及烏吧!
眼前一幕,讓此時的徐山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訕訕的看了眼孟青羅,腳下鞋子裏的腳趾尷尬得快能摳出一個撒哈拉沙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