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宮中薛老頭故意拿倆乖孫饞她後,她就在心裏狠狠的給他記上了一筆。
嗬嗬……
個死壞老頭子,看老太太我怎麼收拾你!
“薛洋,薛洋!”太後娘娘朝薛老頭揮著手。
薛洋?
薛老頭眉頭狠狠的一擰,他認識太後幾十年,可從來都是稱他薛神醫,沒這麼全呼的叫過他的名字。
老太太定是要鬧什麼幺蛾子!
薛老頭走上前來,但並沒有行禮,一是他進宮從未向她和皇帝,皇後他們行過禮,二是孟青羅家的人都知道,莊子裏的人向他們打過招呼,不要暴露了老太太的身份,所以除了孟家人,以及少數幾個知情人,村民們都隻以為太後娘娘不過是京城來的貴人,並不知是宮中的太後娘娘,貴氣得上了頭。
這裏現在也沒第四個人,薛老頭一臉警惕的問她,“太後娘娘叫草民有何吩咐?”
“薛神醫啊,我和蘇嬤嬤兩個是婦人,力氣兒有點小,我們種菜有點力氣上的活兒,需要你幫忙搭把手!”
哦,隻是搭把手做點力氣活,薛老頭鬆了口氣,這要求不過分,於是問她,“什麼事,太後娘娘你說,草民來幫你!”
“來,來,你跟著我來!”太後娘娘和蘇嬤嬤在前麵帶路,薛老頭背著藥簍子跟了上去。
三個人走啊走,走到莊子的一處地方,太後娘娘指了指麵前的兩桶東西對薛老頭道:“麻煩薛神醫幫我挑到地裏去,一會兒我得在另一畦地裏種點兒土豆,我家孫媳婦兒阿蘿昨天還在說,讓大家抓緊老鼠尾巴上敲一棒槌,還能趕上種一茬,這樣,大家秋天就有土豆吃了。”
薛老頭:“……”
個蔫兒壞的老太太,就知道叫他沒好事,你們莊子上沒下人嗎?
要叫老頭我來給你挑糞種土豆?!
薛老頭在宮中都能氣老太太,讓皇帝喝苦藥,現在人在福來村,那更是不會向老太太低頭,於是,轉身就走。
結果,他剛轉身,老太太知道他想啥似的,一屁股坐在一旁的青石塊上,拉起衣襟就開始抹淚,開始哭先皇,“個死鬼啊,你怎麼就早早的去了呢?
人家都把我和倆孩子不看在眼中啊,淨欺負我們娘仨呐……你瞅瞅,瞅瞅,不說朝中那些不聽話的臣子,現在就連眼前人都欺負我啊,不就一擔肥地的夜香麼,都不能伸手幫幫老太婆我的忙啊……”
薛老頭咬牙切齒的停住了腳,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老太太:好,好,算你狠,把先皇都抬出來了,我薛洋今天要是不挑這擔糞兒,就成了欺負孤兒寡母的惡棍了不說,還成了欺負死人的大惡人了!
薛老頭憋屈的把背上的藥簍取下來給了蘇嬤嬤,把茅廁外的一擔糞桶挑了起來,往地裏走去。
他走在前,蘇嬤嬤走第二,太後娘娘走最後,一臉的得意洋洋:小樣,跟我鬥,我能鬥得你褻褲都沒得穿!
三人往山腳下菜地裏走的時候,正好在半路上碰到燕修竹和孟青羅二人從山上回來,二人身後的符三月拖著一棵楮樹,是準備拖回家剝樹皮試造紙的。
三人一臉驚訝的看著對麵走過來的三人,這三個老家夥,在玩什麼?
“師父,你幹什麼呢?”
孟青羅驚呆了,師父到她家來以後,就淨搗鼓他的藥草,家中的農活可從來沒讓他插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