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院判在看到薑樂韞腿上的傷時,也忍不住皺了皺眉:“才人這傷怕是有一定日子了吧,隻怕傷到了筋骨,若要好全,才人隻怕要受些苦楚了。”
薑樂韞點頭道:“約有一個月了,請大人放心醫治,我一定會配合。”
陸院判吩咐醫女給薑樂韞的膝蓋上了藥,然後讓她用力揉搓,好讓膝蓋裏的淤積多日的淤血盡快消散。
但這傷實在有些時日了,醫女費了不少的勁,薑樂韞也疼得臉色發白,渾身是汗,但她咬牙不發一言,這倒讓一旁的陸院判有些意外。
宮裏女子多嬌貴,能這麼忍痛的他倒是少見。
“才人傷得重,需每日這樣揉搓,在傷處敷藥,大概半個月後就能痊愈。”陸院判道。
“好,麻煩大人了。”薑樂韞從疼痛中回過神來,感謝道,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傷而露出了其他異樣的情緒。
陸院判見狀更覺驚奇,他知道這位薑才人失寵已久,如今眼看著要複寵了,卻因著這傷耽誤了侍寢,若是換了旁人,隻怕要好好地哭上一哭,但是她隻是淺淺一笑,似乎並沒有多在意。
“才人好生休息,微臣先去回稟皇上。”
“大人請便。”
陸院判收拾東西到外間向封昶衍稟報,當得知薑樂韞的傷要半個月才能好,在場的不少人都唏噓不已,本以為這失寵的薑才人終於能借今夜起複了,但因為這傷生生耽誤了半個月不能侍寢。
錯過了今夜,隻怕這薑才人又要被皇上拋之腦後了,畢竟她雖美,但這宮裏從來不缺美人。
但不知出於何種緣由,陸院判竟想幫一幫這薑才人:“回皇上,薑才人的傷雖重,但薑才人是個能忍痛的,想來不需十日這傷就能痊愈了。”
希望十日後皇上還能記起這和歡閣裏還有這麼一位薑才人。
“是個能忍痛的?難怪朕聽了這麼久,也聽不見她的叫喊。”封昶衍挑眉道:“你是說薑才人的傷已有一個月有餘,才會這般嚴重?”
“是的。”陸院判雖心血來潮想幫一幫薑樂韞,卻並沒有想要得罪賢妃的意思,便閉嘴安靜地站在一旁。
封昶衍修長的手指輕敲桌子,隻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賢妃她如今氣性是越發大了。”
身邊服侍的人都恭敬地低著頭,絲毫不敢揣摩這話的意思。
內室,薑樂韞因著疼痛而有些虛弱地靠在榻上,直至封昶衍來至身前,她才迷糊地睜開眼。
“身上疼得厲害?朕已吩咐人煎藥了,等服了藥再睡。”封昶衍見她迷糊失態,不僅沒有怪罪,反而覺得有趣,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到了自己懷中。
薑樂韞順勢窩在封昶衍的脖頸處,軟綿綿道:“嬪妾渾身無力,能不能勞累皇上抱嬪妾到床上?”
本是旖旎的話,卻因懷中人的嬌憨多了幾分撒嬌之意。
封昶衍第一次被人指使著做事,倒覺得有幾分意思,便按著薑樂韞的話將她抱到床上,本想著和她再溫存一下,但低頭一看,人已在自己懷中睡過去了。
半是好笑半是無奈,隻好吩咐靈兒好生照顧薑樂韞後便帶人離開了。
靈兒在封昶衍離去後才深深地呼了口氣,隨後小心翼翼地替薑樂韞擦拭身體,而本該已經熟睡的薑樂韞睜開了眼睛,眼神明亮清澈,絲毫沒有半分睡意。
“小主,您醒了!不過皇上剛剛走了。”靈兒說話小心翼翼,生怕薑樂韞聽了失望。
薑樂韞笑道:“我知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
“是。”靈兒已經習慣薑樂韞不喜旁人貼身服侍,便放下水盆和棉布就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