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浩野對歐陽傾將信將疑,最終選擇聽從她的意見,也不過是想著反正兩路人馬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就算是再次遇到那條大蟒,總不至於那大蟒長了鬥雞眼,隻吃我的人,不動你們分毫。
而那個宮本川,在自家叔叔的嚴厲眼神壓迫下,也隻能被迫不反抗。
在他們看不見的空當兒,歐陽傾給蘇陌投去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她相信,他能懂。
事實也確實如此,蘇陌一聽歐陽傾說有一種可以解蛇毒的草藥,他就想到了。她肯定是先看了龍四的情況,才想到要找蛇涎草的。再者,某男開始自動腦補。她這是為我啊,想想最初遇到她的時候,讓她幫個忙都能提三個條件。很明顯,傾傾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別以為她成了龍組特別行動小組的一員,就真的會為了他們著想了。她不是那種把責任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她的性子就是那樣,恣意瀟灑,有時候像天邊的雲,飄乎乎的,讓人看著很親近,卻實際上離你很遠。想要抓住,卻根本無法觸及。
可這樣一個女子,也願意為了他,僅僅是因為那人是他的戰友,便費盡心思,機關算盡地謀劃。她要幫他救人,隻為了不讓他擔心,不讓他難受,不讓他愧疚。
若是讓他用一個字來形容她,那便是——真!
憑著自己的喜好做事,不是真還是什麼呢?他想,她是喜歡自己的吧。否則,不會為了自己。當然,他不會自戀到眼前的女人已經對他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若是讓更多人接觸歐陽傾,便會有更多人為了她而著迷,乃至瘋狂。她對人,明明是清清冷冷的,不親不疏,慵懶隨意,偏偏就越是吸引死個人。
此時,蘇陌的眸光很悠遠,似乎沒有任何焦距。但是,他心裏是在“看著”她的。越這樣想,他越覺得自己中了一種名為“歐陽傾”的毒。蘇老大明麵兒上對待歐陽傾也不算太熱情,可自己到底是個啥意思,心裏倍兒清。
就如同淺淺小的時候,要什麼,從來不直接說,她喜歡有人意會她的心思。能夠意會,說明那人心裏是在乎她的,不僅是在乎她的感受,更在乎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小叔蘇越以前經常抱著自家妹妹,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後寵溺地捏了她都小臉蛋兒,笑罵“個害得死人的小矯情貨”!可不就是矯情麼,你要什麼不說,還要一大家子人都來揣摩你的心思。
想到自己現在竟然學會了妹妹小時候的矯情,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蘇老大以前喜歡的東西,誰不是自個兒送上門來。沒有送上門來的,是他的也就是他的,誰還跑得掉?就歐陽傾這麼一個,不是他能掌控的。
他不想逼著她去愛他,他想采取迂回一點的方式,曲線救國吧,或者說是溫水煮青蛙。他要她習慣自己的存在,一點一點,用刀子刻進她的小腦袋瓜裏,刻進她的心裏。
可惜,這一次蘇陌徹底失算了。戰場上,叱吒風雲的蘇大少,會為了自己今天所下的決定而後悔的連哭都沒地兒哭。
早知道後麵會發生的事兒,無論如何他也要以最明確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喜歡,也要讓她對自己刻骨銘心,而不是能夠輕易做下決定,及將他遺忘到爪哇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