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最近好像總是不開心!是遇到什麼事了嗎?告訴徒兒,徒兒一定幫你解決,保管師父你滿意。”她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笑的一臉燦爛明媚。
南浦雲摸摸她的腦袋,卻是答非所問:“微兒,你會一直相信師父嗎?”
寧久微點點頭,靠在他懷裏道:“當然了,師父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會相信我?”南浦雲又神思恍惚地問。
寧久微又鄭重地嗯了聲。
南浦雲欣慰地一笑,矮下身和她說:“那微兒你去幫師父做一件事吧。”
寧久微根本沒問是什麼,便爽快地應下。
哪怕是要上刀山下火海,隻要師父他一聲令下,她也會去替他做。
南浦雲在她耳畔輕輕告訴她要她做什麼。
要她做什麼呢?寧久微眼前的景象突然又是一變。
滿眼漆黑,山林間的雨停了,瘴氣消散。
一輪圓月竟然已不知何時悄悄爬上了雲層。
南浦雲的話還輕輕回響在她耳邊,可她似乎已經記不清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口處傳來的陣痛。
她臉色痛苦地捂住了心口那裏,一雙手掌狠狠揪著衣襟。
幽深的樹林間又傳來一聲聲淒厲的哀嚎慘叫。
今晚又是十五月圓之夜。
寧久微再次心痛發作,失去理智。
月有陰晴圓缺,她的心又何嚐不是?
她努力控製著自己,找回屬於自己的意識,可是那種鑽心噬骨的痛折磨的她完全失控。
月光下,她紅唇似血,長發飄飄,原本黑紅的一身勁衣此刻仿佛都變成了血紅色。
那雙眼眸中也充滿了血色,一片猩紅,她見人就攻擊。
五指化作利刃,一掌又一掌地打出。
林間的樹木倒下了一大片,及膝的荒草在她狠厲的掌風下全被削成了碎渣。
仿佛隻有通過這樣的發泄,她的心痛之症才能好些。
每每這個時候她好像都是無堅不摧的,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就連玉川子在她發了瘋的攻擊下眼看也要不敵。
天衡劍出鞘,她便徒手接刃,鋒利的劍刃在她手上劃出了血,滴滴落在林間飄零的飛葉上,寧久微她好似感覺不到痛。
她的眸中猩紅而空洞。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突然變得這麼厲害!玉川子頗覺驚詫,如今就隻有他還沒倒下,其他兩位師弟和師妹先是被林間瘴氣所迷幻,後又被她猝不及防地出擊而早已打倒在地,已無再戰之力。
玉川子看見她的手被他的劍劃出了血,那一瞬間師父的話又浮現在他腦海中。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傷她。”
“不要傷她。”
他猛然間又抽回了劍,而就在那一刹那,寧久微倏然間一個飛身上前,一把掐住了玉川子的脖子,將他提起而後往林間一棵參天古樹上一甩!
“噗!”玉川子終是沒能受住她這一擊而口吐鮮血,隨後從樹上墜落而下,掉到地上時他以劍插地,半跪在地上。
而就在這時,莽浮林上空飛過好大一隻鳥,它的翅膀大的能遮天蔽日般。
那豐滿的鴉青色的羽翼遮住了夜空中的那輪圓月。
它停在了莽浮林上空一瞬,一雙眼眸往下一掃,那眼神如鷹隼般犀利無比。
“寧久微。”他薄唇輕啟,念出那個他找了那麼多天的那個女人的名字。
須臾,他便收了兩翼飛身而下。
他一身玄衣如這濃黑如墨的暗夜一般顏色。
寧久微幾乎是立刻便感知到上方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
她反應迅速地飛身而起,可腳下突然被人抱住。
那人適才早被她打趴下,又被不知甩到哪裏?如今也不知怎麼又爬了回來。
不,似乎是日月神刀將他帶回。
他抱住寧久微的小腿,用日月神刀卡住她的去路,仰著一張沾滿血汙的臉問:“女魔頭,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語氣裏似有不解,又含關切。
可寧久微卻隻是一掌又將他打翻,一腳踹開他,而後向上飛去。
而頭頂上那人也正好迎麵而來。
一川山看著寧久微那副模樣,又望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
他瞬間便明白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發瘋嚎叫,她心痛的那一瞬間,他竟然會心軟,心軟到她向他打來一掌,他也隻是硬生生接下,而沒有反擊,隻是以不再會傷害到她不會再讓她痛的方式製住了她,將她抱在了懷中而後輕輕落地。
他望著懷中人,從袖中取出他一直都會隨身攜帶的魔丹,親手喂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