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林額上一頭汗,他滿眼迷茫,“你說什麼?”
寧久微突然湊到他胸前去,扒著他胸口仔細打量那形狀奇怪的一道法印,隨口道:“我說,你身上有南浦雲給你設下的封印。就是這道封印讓你蒙了塵,封印了你體內原本該有的力量。”
池林滿頭霧水,他不解,“怎,怎麼可能?師父他為什麼要給我設封印?”
“你問我,我問誰?問問你那個好師父去吧。”她冷笑,然後兩隻眼直勾勾盯著池林胸上的法印瞧,一心隻想著怎麼才能完全解開那封印呢。
如果能解開那道封印,池林再被她所用,與她一道雙修日月神刀,那麼她回魔界,還怕什麼一川山呀!
說到一川山,一川山此刻正在玉雪宮中陪他的母親清雪仙姬。
清雪仙姬正在給她所培育的七星花澆水,一川山恭敬地站立在旁邊,母子倆一時無言,一川山想同她說些什麼,可又不知從何開口。
最終,還是清雪仙姬給七星花澆好了水,回頭望他方才輕啟唇瓣,“小山來這可是有事要與我說?”
一川山搖頭,“孩兒無事,隻是想來看望母親。”
清雪仙姬淡淡道:“我這裏一切都好,你不必掛心,倒是我聽花奴說,你最近似乎不太開心,是所為何事?”她連對他的關心聽起來好像都是那麼冷漠。
母子倆之間的關係始終不遠不近,中間像是隔著一道溝壑,永遠做不到那般親近。
小的時候一川山想要多親近她一點,她也總是表現的很冷漠,似乎對他這個兒子並不那麼喜愛,是以,一川山在她麵前也總是一副小心翼翼又恭順的模樣。
因為本來就不得她心,而後怕做的不好,更讓她不喜歡,所以隻會更加小心翼翼。
一提到媚花奴,一川山的臉色就不太好,他沉聲道:“母親別聽她胡說,孩兒沒有不開心。”
既然他都那麼說,清雪仙姬也沒有多問。
她朝窗邊走過去,一襲雪衣輕盈縹緲的仿佛要羽化成仙般從窗戶乘風飛向九天之上。
太陽透過窗扉照在她雪白美麗的臉上,讓她的臉看上去終於有了那麼一絲暖色。
一川山也跟著她走到窗邊,忽然開口說:“前些天我看見寧久微現身在人間了。”
清雪仙姬的眸中難得露出一點對諸般事情都不再那麼冷淡漠然的神色了。
“你是說微兒?”她的聲音輕若羽毛,“她還活著?”
一川山嗯了聲,頓了頓,又道:“或許父尊也還尚在世間。”
聞言,清雪仙姬隻是嗯了聲,她似乎並不報太多希望,但同時心中又好像有一絲期望。
“我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找到父尊和寧久微的。”一川山語氣堅定地說。
久久的,清雪仙姬沒有任何回應,隻是出神地望著窗前那棵古老而粗大的槐花樹,好像望見了一個什麼人一般。
槐花樹下,花瓣被風吹拂起,仿若一場落雪紛紛般潔白了整個世界。
隻是她曾在樹下等了那麼久,也沒有等來那個人,一日複一日,一年複一年,她等來的隻有無盡的失望。
那種感覺,她不想再經曆了,所以,她心如死灰,不想再對任何人或事報有什麼期望。
一川山見她已不再理他,便識相地恭順退下,而後他走出玉雪宮,隨手幻化出魔兵傀儡,又招來他的幾個得力手下,讓他們全部出動去尋找寧久微。
他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猗天蘇門。
曾經他也跟著七星夜將寧久微送去那裏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