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節,正是趕春忙之際。男人下地農作,女人在家忙完家事活計,也陸陸續續往地裏趕去。
路上,蘇莫遇見的人越來越多。
最初,她還能和這些純古人相互觀賞。看多了之後,自己反倒像是被王德發牽著的泥猴,誰見了都要問上一句,看上一陣。
這一路,前麵的男人對她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她還以為這人是走高冷範的,沒想到對周遭的村民還很有禮貌。就蘇莫和他的事,被問了不下十次,也能不厭其煩地重複回答。看得出來,他與村民的關係不錯。
坪溪村約莫百戶人家。二十多年前,這裏還是窮山惡水之地,還經常發生地動,加上賦稅嚴重,將近七層的居民逃離此地。
地裏斷斷續續荒了長達十幾年,後又經曆幾年的嚴冬,下了多場大學,應了“瑞雪兆豐年”的理,才漸漸好轉起來。五年前都城發生難民後,稅收才降回原樣,人們的日子總算過起來,如今已經算得上是風生水起。
蘇莫很慶幸自己是現在才來,要是擱以前,她指定活不下來。
村裏的房子清一色的原生木屋,也可以瞧見幾棟青石磚瓦房。大部分房子看起來還很新,也有不少長時間沒有人居住的殘壁斷牆。
最終,蘇莫被男人帶到一棟木屋前。這是一套帶著院子的房子,外麵是用硬竹和石頭圍起來的籬笆。裏麵隻有有三間屋子,屋頂的陶瓦片上,鋪著不均一的青苔,院內隻有一小塊地方種著些白菜,在院牆底下,還有一做飯的棚子。除此之外,院內剩餘的地方,全是空著的。
看起來窮是窮了點,打掃得卻很幹淨。
蘇莫跟著男人走進院內,盯著男人的背影,琢磨這著他是幹啥的。
男人露出半截手臂,白得要死,根本不像是長期幹農活的人。再看他的身材,好是好,也不像是能打獵的主。
蘇莫正要開口問家裏的生計,主屋裏就有一個年近四旬的婦人小跑出來,一下子就將蘇莫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奕兒,接回來了?”婦人出來後,眼睛就一直往男人的身後瞟。
“接回來了!”男人稍微向邊上挪了幾步,好讓婦人可以看見身後的蘇莫。
蘇莫隻是呆在原地,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傻傻地看著婦人。她對眼前熱淚盈眶的陌生女人的第一印象,就隻有溫柔而已。歲月的滄桑從來遮不住美人的美,婦人這個年紀要是擱現代,也是風韻猶存的時候。
婦人激動地走過來,握著蘇莫的手,眼淚克製不住地掉在蘇莫的手背上。
“好~很好”
下一秒,就像是一個與女兒久別重逢的母親,輕輕抱著蘇莫。
蘇莫完全招架不住,心裏不停地問,這是她在這裏的“娘”還是“婆婆”?
許久,婦人才慢慢鬆開手,在一旁看著的男人臉上的笑容也不見少。蘇莫笑嗬嗬地看著婦人,她現在除了笑,也隻能笑了。
“奕兒說,你可能會記不住我們。無礙,隻要以後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就行。剩下的,我今後慢慢講與你聽。”婦人拉著蘇莫的手,去了主屋。坐在凳子上,輕輕地用手指擦掉蘇莫臉上已經硬掉的泥塊。
“奕兒?”蘇莫反應過來,指著對麵坐著的男人問婦人“您說的奕兒,是他嗎?”
婦人有點灰心,兒媳婦還是把兒子忘了。
“嗯,奕兒是我兒子,也就是你的夫君”
聽完這肯定的回答後,蘇莫不禁感歎著這是什麼品種的婆婆,對她竟這般親近,而後又傻笑著問:“他不是叫德發嗎?”
“村裏的人叫我德發,在外麵我可不叫這名。”
男人從之前看見蘇莫叫自己德發時候的那個笑容,就知道這女人對他這個土名有不少的異議。
“宸奕二字就是他的名,他還有一個年十五的弟弟喚為宸箋,你們倆還給我生了個孫女,現在已有三歲。”陳氏像一個百度百科,在一旁不停地向蘇莫科普她在這的人物生平。
“什麼?我還有個女兒?”
蘇莫這次直接驚呼出來,她戀愛都還沒談過,現在居然孩子都有了。邊上的兩個人被她這反應弄得出神,蘇莫意識不對,漸漸收回這要吃了人的表情。
沒事,她都懂,這不過是一個帶有孩子的田園穿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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