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純屬虛構
天邊傳來一聲悶雷,驚起一群飛鳥四下逃竄。
巷口的拐角處露出一把透明的雨傘頂,隱隱可見傘下的女人高挺的鼻梁與及腰的卷發,身上那件暗紅的複古披肩剛好掃過紅磚牆麵上掛著的彩色綢帶。
突如其來的大雨,並未讓麥城的人們有一絲無措感。戴著銀器穿著暗紅色長袍的男人正牽著馬從女人身旁過,馬鈴聲一路作響。
女人拖著行李箱走到一家民宿前,抬手撕下寫有“暫停營業”的紙條,然後掏出鑰匙對準鑰匙孔隻聽“哢”的一聲,她彎腰抓住卷簾門往上一抬,店內灰塵便撲麵而來。她咳嗽幾聲,用手在鼻前扇了扇,緊接著側身打開燈。
她將行李箱拖了進來,拍了拍手上的灰,轉身準備帶上玻璃門時,一隻手重重地壓在門上。
“等等。”
雨水順著小麥色的手背滴在花崗石地板上。丁思月一愣,抬眼對上一雙寒眸。
男人帽簷上的雨珠大滴的往下落,見丁思月鬆開了門把手,他便借此機會上前一步。
丁思月手插兜裏,言語冷淡,“找誰?”
男人嗓音沙啞,“還營業嗎?”
聽後,丁思月眯起眼攥緊拳頭,屋外大雨傾盆,門口的小銅鈴被狂風吹的作響。
“營業。”她忐忑地說道。
“謝天謝地,終於遇到能住的地方了。”男人長舒了一口氣,凝重的神色緩和開來,他脫下黑色的雨衣,露出黑色的圓領衛衣和背在背後的滑板。
丁思月這才看清他的臉,原來是幾天前在茶馬古道上看見的那個男人。
眼前的男人劍眉星目,五官端正,輪廓線條帥氣硬朗與她記憶中的人樣吻合。
他拿出手機背對著丁思月,一邊看著屋外的雨,一邊打了一個電話,而後他回身用大拇指往後指了指,笑道:“還有我朋友。”
丁思月點了點頭,目光越過年輕男人看見兩個年輕人和一個女孩從一輛越野車走下來。
“你們定幾間房?”
“兩間,”年輕男人從包裏掏出身份證遞給她,“我們的身份證。”
丁思月看著身份證上俊朗帥氣的少年,抬眸再看了眼身前人。
“高巍?”
“嗯。”
這時,兩個年輕人猛地勾住他的脖子,女孩則拎著滑板站在三人身側。
“阿巍,還是你行。”
“就是,在車上睡了一晚,脖子疼死了。”
“去把行李都拿下來吧。”
“好。”
四人在院裏整理行李的時候,丁思月靠在門框上瞧著他們,頭頂的簾珠垂在她肩上,手中的水杯還向外冒著熱氣。
“你們來麥城是旅遊嗎?”說完丁思月喝了一口水。
年輕的女孩停住手裏的東西,理了理頭發目光掃了一圈另外兩個男生,愣了一下才道:“算是吧,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丁思月垂眸間瞧見了女孩手裏的無人機和攝像機,隨即攥緊了杯沿。女孩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然後將黑布遮住了兩樣東西。
“對了,我叫董心遙,”她扯開話題側身指向另外兩個男生,“吳釗,還有我哥董煦。”
因為董心遙和董煦是親兄妹長得很相像,丁思月很快便能從男生裏能記住他。
“我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董心遙問。
這時,高巍從客房裏走了出來,“小遙,把東西放進去吧。”誰知,他剛剛抬眸便和丁思月對上了眼,但他移開了目光。
“哦,好。”董心遙道。
丁思月低頭喝了一口水,隨後緩緩地開口:“我叫丁思月,依山族人,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你能帶我們進山嗎?”董煦問。
“你們不是來麥城旅遊的嗎?”丁思月漫不經心地攏了攏外衣。
董煦正想繼續回答,吳釗扯住他的衣服,給他使了個眼色,他這才作罷。因為在進山的事情上,董煦言語不當曾和麥城當地人有過一些衝突,為了避免衝突吳釗才製止他往下說,但是場麵一度陷入僵局。
見此,高巍站了出來,他拎出身後的長板直立在自己身前,“我們是玩速降的,想在麥城的喀斯公路上拍一段視頻。”
丁思月搖了搖水杯,“我不能帶你們去。”
“為什麼?”高巍反問。
“依山族是不會輕易帶外人進山的。”
董煦感到費解,直言:“不就是拍個速降視頻嗎?而且現在國家倡導青年下鄉帶動農村發展,我們在這拍個視頻到時候上傳到網上火了,不就帶動整個麥城的旅遊業了嗎?”
丁思月雙眼微眯語氣冰冷,質問:“你了解過這個地方的人嗎?知不知道你們在山上的一舉一動在當地人眼裏都是對山神的大不敬?”
“抱歉,我朋友不是有意的,我代他向你道歉。”高巍將董煦拉到身後。
丁思月將拿杯子的手下垂轉身,“麥城當地風土人情還是值得你們了解的,”她掀開簾子準備往外走時微微側頭,“我勸你們打消去喀斯公路的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