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肅隻當是沒聽見他的話，一聲不吭地撲向江禮，化作人形的瞬間將他按在了床上。
“你很喜歡我的皮毛？”
江禮心虛，根本不敢直視他，語氣卻凶巴巴的：“你幹嘛，想欺師滅祖啊？趕緊起開！”
白肅卻一動不動盯著他，“你若喜歡，我可以日日都讓你摸，隻要你嫁給我。”
“做什麼春秋大夢，滾滾滾！”江禮被驚起一身雞皮疙瘩，嫌棄的伸手推了推他。
白肅微微蹙眉，卻還是聽話的起身，隻是目光始終沒從他身上挪開。
“你到底想怎麼樣？”江禮不耐地開口。
他素來最怕白肅這樣盯著自己看，總讓他有一種在欺負人的感覺。
江禮是萬萬想不通，白肅原型分明是一隻凶悍的白虎，化作人形之後那雙眼睛怎麼能生得那麼可憐憐兮兮的。
圓溜溜的眼睛，生得比貓還貓，且黑色瞳子格外明亮，看上去水汪汪的，隻要稍一皺眉，就總覺得他好像快哭了一般。
江禮非常肯定，當年會將白肅撿回去，有極大一部分原因都在他這雙眼睛上。
一個渾身破破爛爛無家可歸的小少年，仰著臉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誰能頂得住？
白肅不知道他心中想法，認認真真回答道：“想與你永結同好。”
“滾滾滾！”江禮氣得胸口疼。
“師父……”
江禮忍住罵他的衝動，指著門的方向喝道：“閉嘴，出去！”
白肅卻不似前幾次那般聽話，俯身執起他的手道：“如今修界已經對你發了通緝令，你如今隻能待在妖界，但我妖界不養外族，除了嫁給我，你別無選擇。”
江禮眯了眯眼，冷聲道：“你在威脅我？”
白肅不否認也不承認，隻說道：“我隻是想告訴師父，如今你能倚仗之人隻有我。”
江禮哼笑一聲，“我一生光明磊落頂天立地，何須倚仗於誰？既然妖界不養外族，那還請妖王能高抬貴手放我離開。”
白肅聞言，沉默了許久許久。
“可我就是舍不得讓你走。”最終還是白肅先服軟低了頭。
江禮翻起舊賬道：“有什麼舍不得的？你去年離開一聲不吭響竹峰時，我倒是一點沒看出來你有多舍不得。”
白肅心中一沉，卻隻是抿著唇稍稍沉默了一會兒，隨即便又輕緩地道：“你好好修養吧，我會派小妖來照顧你。”
可一說完，他就慌忙地走了。
他走得極快，江禮剛張開嘴巴，房門都已經被關上了，於是江禮隻得盯著那兩扇門恨恨咬牙。
當初就不該心生憐憫將白肅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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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禮沒想到，那日吵了幾句之後，白肅就直接玩起了失蹤。
過去一個月時間，就隻聽得小妖偶爾提起過他一兩次。
不過江禮並不在意這些，養了幾日傷之後，他便開始叫小妖領著他在妖界四處轉悠。
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妖界，可白肅又不願意放他走，他就隻能費些時間將妖界的路線摸透，好找時機逃出去。
修界已經對他下了通緝令，他沒殺過人自然不會背這個鍋，他必須要回去查清此案的真凶還自己一個清白。
江禮這段時日已經將這座院子的裏外都研究了個透徹，可除了知道這宅院的大門與兩扇偏門在何處之外，沒有任何收獲。
他甚至沒在這裏見過什麼妖物，除了白肅之外，他就隻見過兩個。
一隻白鶴精，負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另一隻是兔子精，負責每日給他把脈療傷。
江禮走到院前，有些惆悵地仰頭看向枝頭桃花，頗有一種好像被圈養了的感覺。
每日能見到的就兩隻小妖，抬頭所見也隻有山間一方天，日複一日，看不見飼主，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江禮盯著花枝思索了許久，忽然偏過頭看向寸步不離跟著他的小妖，“告訴白肅，我要見他。”
說罷，他便拍了拍落在肩頭的花瓣，提步進了屋。
他確實不如白肅沉得住氣，他還有冤屈未能洗清，實在耗不起這個日子了。
江禮隻等了半天，白肅便匆忙趕了過來。
“化羽說，你想見我？”白肅大步流星地走近屋內，言語間是難掩的欣喜。
江禮麵無表情地看他一眼，直言道：“我想出去。”
白肅脫口就是拒絕的話，“不行。”
“和你一起出去也不行嗎？”江禮抬起手輕輕搭在他的腕間，忽地放柔了聲音：“一直待在這裏好悶啊，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你讓我陪你？”白肅對此表示極度震驚。
“嗯，你不願意？”
白肅連道：“願意！”
“那我們明日就去吧，按照人間的日子來算，馬上就中秋了，還能去逛逛燈會。”
“好。”
對於江禮忽然好轉的態度，白肅心中是有懷疑的，可他們的關係好不容易有所緩解，他也不敢多說什麼，隻先應承了江禮的要求，然後留一堆事情在心裏兀自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