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禮嘴上說著累,回去之後卻沒有休息。
“白肅,今日一直不見你人影,你去哪兒了?”
白肅垂下頭,小聲地道:“山下去了一趟。”
“你下山了?”江禮心下疑惑,“幹嘛去?”
“會一位故人。”
不知為何,江禮總覺得他這話回答得吞吞吐吐的。
他稍稍遲疑片刻,試探地問道:“故人?什麼故人?”
“很久以前認識的。”
“還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你這說得跟沒說有區別嗎?”江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又道:“白肅,怎麼感覺你今日說話遮遮掩掩的?”
“沒有!”白肅一口反駁回去,隨即趕緊將話題轉移到江禮參加試劍的事上。
“師父,是不是玉子京誆你去參加試劍的?”
江禮思量一番,道:“也不算是。”
“不算?什麼意思?”
“當然也是我自己有意要從中得到一些東西,否則他把我架上去我都得自己跑了。”
白肅抿唇默了默,又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就算是修界的至寶我也可以給你搶來,你不必以身犯險。”
“你都在想些什麼。”江禮又氣又好笑地道:“哪有那麼嚴重需要你去搶,我們是正經的六界好公民,別學土匪那套。”
“可試劍大會不是兒戲,一經上台生死不論,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有分寸,別那麼緊張。”
白肅沒再勸他,隻板著臉道:“以後若是玉子京同你說什麼,都別再聽了,他不安好心。”
“哦?他怎麼不安好心了?”
“他是想……”
“他想什麼?”
“沒什麼。”白肅垂下眼瞼,放輕了聲音道:“總之以後別聽他的就是了。”
江禮微微歪了一下頭,言語間帶著些許試探道:“你對玉子京的成見那麼大,我倒覺得你們之間的陳年舊事,完全不像是不值一提的樣子。”
白肅自然知道他這話中之意,索性直說,“我不想提。”
“抱歉。”話音一落,白肅便垂下腦袋,滿是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江禮無言片刻,說道:“你不想提就不提,那都是你的事,和不和我說都沒錯,不用道歉。”
白肅忽然靠過來,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江禮下意識舉起雙手,怔愣了良久,才偏了偏頭問道:“怎麼了?”
對方沒應聲,隻默默將環在他腰間的雙臂收緊。
江禮有些無措,雙手鬼使神差地落在白肅後背,輕柔地拍了幾下。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沒有將人推開,隻是第一時間沒想過要將白肅推開,便再不想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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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抱了很久,直到烏臨淵找來才別別扭扭的分開。
烏臨淵站在門前,並沒有察覺到二人之間的微妙氣氛。他衝二人溫溫一笑,開口道:“白一兄弟,我們掌門請你去一趟四景閣。
江禮稍作思忖,問道:“霍掌門找我何事?”
“不知,隻說請你去一趟。”
江禮心頭一緊。
他的身份,怕是已經被掌門知曉了,若是真的跟烏臨淵去了,大概得有命去沒命回。
想到此,江禮趕緊回絕道:“我今日實在太累,就不過去了,勞你替我問問霍掌門找我是為何事,待你得了空來告訴我一聲就是了。”
“這……”烏臨淵露出為難的表情。
江禮抱拳,將嗓音提高了些又道:“勞駕了。”
“那……好吧。”
他不願意去,烏臨淵自然不能強逼著他去,便也隻能應承下來照著他的意思辦。
等烏臨淵一走,江禮便趕緊關上門收拾東西,且自己收拾東西的時候,還不忘提醒白肅。
“你快看看有沒有什麼行李要收拾的,收拾完了我們就走。”
“這就要走了?”白肅問道:“不調查殺霍靈芝的真凶了嗎?”
江禮抓著包袱抬頭看他,“你相不相信,如果我再繼續待在這裏調查,掌門就會變成殺我的真凶。”
白肅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霧驚不會放棄他身上那根龍靈骨,可江禮有骨劍護身,單她一個人是拿他無可奈何的。所以,為了成功取得龍靈骨,她一定會把江禮的消息告訴霍掌門,好讓整個響竹峰幫她對付。
隻是……
白肅將心裏的想法說出來,“若是霍掌門當真知曉了你的身份,他還敢直接開口請你過去,應該已經做好了對策,我們要想走,怕是不會太容易。”
江禮麵色一頓,隨即點點頭。
“你說得也有道理,可是現在不走,難道我們要過去見他?”
白肅想了想,道:“先出去看看吧,你將七尺玉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