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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腳步聲逐漸走遠,她緊繃的身子軟了下來,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頭卻不小心碰到了擺放在一旁花架上的花盆。
那裏麵的木芙蓉,是他最喜歡的品種!
那人吃痛的抬手準備揉一揉額頭,白皙的手背在陽光下近乎帶光。
嗯?
她居然沒打算管自己的花?
堂韻眉毛一擰,開口:“花盆一萬人民幣。”
果然還是錢更有用一些,在他說完的一瞬間,便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撲上去,將花盆抱到了懷中。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她一身白裙,皮膚極白,瘦瘦的一隻,茶色的長發被隨意的紮成丸子頭,焦糖色的橡皮筋上兩枚梅子,上麵的細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長歎一聲,揚起唇角,半晌才後知後覺記起剛剛有人說話,驚訝的朝自己望過來。
靈動的眼睛因為驚訝而瞪圓,小巧玲瓏的鼻尖粉嫩嫩的,眉毛以一種奇怪的形狀挑起,一高一矮令人發笑。
不過堂韻沒有笑,因為在她望過來的一瞬間,他看到自己的心頭花,正以一種淒慘的姿態夾在花盆與她的白裙子之間。
古代酷刑五馬分屍,也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
沈眷忐忑的等了許久不見男人說話,有些疑惑的轉頭,卻見男人麵色凝重,一臉複雜的盯著自己懷中的花盆。
是在擔心他的花盆嗎?
她微愣片刻,立刻抬手舉起花盆:“花盆好好的,沒有碎!”
她不舉還好,堂韻最起碼看不見心頭寶慘烈的屍體。
可如今沈眷抬起了手,再沒有壓力束縛的花枝緩緩的直起腰,綠意盎然的枝葉頂端,光禿禿的隻剩下一根枝條。
堂韻覺得自己更卡文了。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應該是沒辦法更新了。
偏偏那人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認真轉著花盆端詳許久,一臉正氣的說:“真的沒有打破,就是花……”
“花放下,人走。”
“啊?”
沈眷看到樓上的男人轉過身去,不再看她,一時間有些心急:“對不起我弄壞了你的花,你放心,我一定會……”
“這花三萬。”男人的聲音再度傳來。
沈眷一個賠字尚未出口,現在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天呐,三萬一朵花,果然是住別墅的大佬,太壕了吧!
可是她剛剛穿過來,連樓下門口寫著自己名字的電動車鑰匙都找不著,哪裏能找到存折之類的東西賠他啊。
“不用你賠,你走吧。”
正猶豫間,二樓上的男人丟下這句話就進了門,隻留給她一個挺拔的背影。
在認真的分析局勢後,沈眷輕輕放下花盆,小心的就像挖出了幾千年前的元謀人。
摸摸口袋,就剩五塊錢還破了個角:“呃……那個,我現在有點窮,等我有錢了我一定賠給你!”
說罷,便一陣風似的跑出了小院子。
臨走時,還不忘她那已經半涼了的坨坨麵。
沒辦法,貧窮使人卑微!
她低著頭快速朝家裏衝,卻撞上了迎麵而來的陌生女人。
她說一聲對不起正欲離開,卻聽到女人在她身後追著她問:“蘑菇,你怎麼還不更新?今早我看你的評論區,都快讀者被炸了。”
沈眷一頭霧水,沒有看她快速朝前走去。
莫名其妙,奇奇怪怪。
什麼更不更新的,什麼評論區。
更新那是作者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還蘑菇?我還小雞呢,小雞燉蘑菇嘿嘿!好吃!
話說這都中午了,自己親愛的太太這會兒應該更新了吧!
她急匆匆掏出手機低頭查看,卻一不小心點到了信息欄上,五個大字印入眼簾,她手一抖,手機掉在地上。
原來我真的是小雞燉蘑菇?
原來我就是自己的太太?
原來我就是這個兩天沒更文的作者?
啊——蒼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