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姐。”
堂韻回應了大姐一聲,聲線像吞了口氣泡水,清澀又蕭冷。
打完招呼。
堂韻歪了歪頭,胳膊搭著車窗,半挽起袖子,目光落到那個對自己行注目禮的少女身上。
其實剛才遠遠的,他就認出她了。
對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柵欄旁的那件白裙子上,今天她已然是另一種風格。
奶白色的針織衫將她慵懶的包裹,在初秋的涼意中顯得單薄又瘦弱,茶色的長發微卷,散落肩膀。
風過,她眨眨眼,眼眸如水,用手撥開沾在唇上的發絲。指尖泛粉,骨節分明,裸色的指甲在陽光下顯露著隱約的光澤。
青春靚麗,好看極了。
堂韻發現她似乎很喜歡紅色,從昨天的梅子發圈到現在的玫瑰胸針,白與紅的搭配,在她身上顯得尤為特別。
像蔚藍夜空中唯一的星辰,不用特意顯擺,就能望進所有人眼中。
堂韻看著她,很難把麵前的這個少女,和昨晚對自己大殺特殺的腿毛聯係起來。
說實話,由於她昨晚的凶殘,今天他又卡文了。
這還是他寫文以來,第一次連續兩天卡文。
而兩天卡文的原因,都是因為麵前的這個人。
她確實很特別。
腿毛,沈眷,小雞燉蘑菇,都是她。
大姐朝副駕駛看了一眼,空空如也,不禁好奇詢問:“你那個朋友呢?”
沈眷思考了一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的朋友,應該是昨天的那個被自己掃光野區的打野吧……
如果知道今天要見麵,昨天她一定不會下那麼重的手嗚嗚嗚!
堂韻解開安全帶下車,將後座的車門為她打開,一邊回應道:“白浩他去接一拳五個和寶蓋頭她們了。”
大姐鑽進車裏。
還不忘叮囑他:“別接喂雞和她男朋友,讓他們兩個一起過來,正好緩和一下關係,倆人都冷戰一個禮拜了,每天打電話互罵,又哭著複合,我是勸了這個勸那個,兩頭遭罪,頭都大了!”
堂韻點點頭:“嗯,沒打算接他們。”
沈眷默不作聲跟在大姐後麵準備上車,唐韻卻關上了車門。
她疑惑抬眸,卻見他長腿一邁朝副駕駛方向走過去。
寬肩窄腰,背影修長。
堂韻打開車門,朝她招招手:“愣著幹嘛,過來。”
男人站在光裏,一件簡單的黑色v領毛衫被他穿出高端定製的感覺。
鎖骨的弧度誘人,身形挺拔,黑眸含笑,棱角分明,那種清冷又溫和的矛盾感撲麵而來。
沈眷捏了捏手心,在心底呐喊。
這個人,就算沒有戴眼鏡,也依舊很斯文敗類啊啊啊!
沈眷突然緊張起來。
她咽了咽喉嚨,磨磨蹭蹭的走過去,“我坐副駕駛?這不太好吧……”
“我一會兒還要去接鄭姐,她們倆不坐一起可是渾身難受,你確定你要擋在她倆中間,當個明晃晃的電燈泡嗎?”
鄭姐就是觸手怪大佬,她知道碼字機大姐和她關係好到離譜,倆人是彼此最初的基友,攜手共進走過了很多年。
“不!”
沈眷果斷拒絕,呲溜一下鑽進副駕駛座。
堂韻替她關上門,睫毛顫動,緊抿的唇略微鬆了一下。
唇角上揚。
怎麼……
傻呆呆的啊。
和堂韻說的一樣,在下一個路口處,觸手怪大佬上了車。
後座上的倆人一見麵就開始侃天說地,從最近極卡的app聊到評論區的搞笑言論,最後說到了碼字機大姐的妝容。
“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去學化妝了啊,溫子,你今天的妝感一流啊!哪報的班,有沒有微信給我推推?”
鄭婉和溫燕兩人年齡相同,在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現在畢業七八年。前幾年工作忙,每天根本來不及化妝就要去上班,直到一年前全職寫作,才有了自己的時間。
不過新人化妝這種東西非常看手感,她倆也曾為對方畫過妝,也專門學過技巧,可就是畫不出她們想要的效果。
失敗的次數一多,就沒心情畫了。
鄭婉今天依舊是素麵朝天,而今天的溫燕卻是全妝上陣。
鄭婉驚了,溫燕傲嬌的抬頭:“怎麼樣好看吧,我可畫不出來這樣的妝,是蘑菇給我畫的,還專門調了新的粉底色號,反正蘑菇很專業就對了!”
“蘑菇,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這麼厲害!妝畫的好,遊戲打的還厲害!”
“昨天那一手打野,都可以開直播教學了,小魯班是真慘啊,我都心疼他。”
沈眷掃了眼認真開車的堂韻,欲哭無淚。
姐,在這個場合,就不要說打遊戲厲害的事情了,照顧一下受害者好嘛……
你口中的那個小魯班,就在你身邊啊!
好在堂韻沒什麼表示,似乎根本沒聽到她們的話。
沈眷把視線從他線條流暢的側臉上挪開,看向一臉激動的觸手怪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