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眷愣了下,這就要朝她走過去,卻聽到距離自己不遠的出口處,飄來了喜慶嗩呐聲。
自己這邊是少爺的喪事,肯定不會有這樣的音樂,所以……這個走廊的另外一邊,是碼字機大姐她們?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同樣隔著一幅古畫,那邊傳來了觸手怪大佬殺豬般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禿頭!鬼來了,有鬼快跑!你後麵!”
“啊啊啊啊啊,誰把鬼引出來的啊,為什麼就往這邊跑,把門堵住啊!”
聽動靜,那邊五個人好像齊聚到了一個房間裏,沈眷躡手躡腳走過去,正打算再次撕開畫,一直沒有說話的堂韻卻喊了她一聲。
“別動那個畫,我懷疑它有問題。”
喪事這邊的撕了,喜事那邊就有了鬼,這有可能是兩邊互相撕召喚鬼的機關,還是不碰的好。
沈眷點點頭,彎下腰,隔著紙喊他們:“溫姐?禿哥?你們還好嗎?沒事吧?”
溫燕正費勁的堵門,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柔柔的女聲,嚇得一激靈,還以為房間裏進了鬼,下意識就和身邊的鄭婉抱到了一起,環顧四周,空無一人。
他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是一間藥房。
“這個藥房你們之前有人來過嗎,裏麵有沒有線索和機關?”
其他人搖頭,對這個房間格外陌生。
正在這時,女聲再度傳來。
“姐?你們還好嗎?”
鄭婉皺了皺眉頭,她怎麼覺得這聲音格外耳熟呢?“是蘑菇吧?是不是?”
“對對對是我!姐,我在這個畫後麵呢,你看到了嗎,牆上有一副古畫,我在這個後麵,有個地道,和我們那邊是通的。”
聽到沈眷這樣說,沒堵門的幾個人立刻圍過來,把香案挪開,沈眷看著眼前的光亮不斷擴大,然後落下一團陰影,知道是他們要撕了這幅畫,連忙阻止。
“別撕,這副畫有問題!”
禿頭收回手,突然想到了什麼,詢問道:“蘑菇,你怎麼進來的啊?”
“當然是撕開畫過來的,剛剛這裏麵沒有燈,黑漆麻烏的,我都撞牆了。”
“什麼時候撕的畫?”
“剛剛,我撕了大概有一分鍾,你們那邊就開始放音樂,然後我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
話音剛落,門又被咚咚咚的敲響,各種歡笑聲和吆喝聲響起,什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聽起來瘮人極了,還是喪事那邊安靜,一點事沒有。
沈眷被這聲音搞得頭皮發麻,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正打算撤退的時候,禿頭哥靠近,“蘑菇,我好像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什麼?”
沈眷歪了歪頭,眼睜睜看著一把手從外麵伸進來,戳破紙,刷一下撕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她從這個破洞中,看到了跑的渾身是土,十分狼狽的五人。
“噗!”沈眷一下子笑出來,“你們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哈哈哈哈,那鬼真的有那麼害怕嗎?哈哈哈!”
正笑著,頭頂的燈光突然熄滅,再次變亮堂的時候,自己這邊,成了白色。
沈眷驚呆了。
直到身後詭異悠揚的哀樂響起,唐韻衝過來,在她還來不及思考的時候拉住她的手腕,飛快朝外跑去。
“這次是我們這邊了,快走!”
正如堂韻所言,在他們剛剛跑到一半的時候,喂雞的尖叫聲傳來,叮叮咚咚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儼然有一大批僵屍逼近。
回到藥房的一瞬間,堂韻扣住沈眷的腰,鑽進了一旁的櫃子裏。關門,長長呼一口氣,這才低頭,看著懷中的人。
視線裏,沈眷稍微旁邊撤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堂韻鬆手,卻沒有把胳膊收回來,他摸到他們身後的木板上,有一道凸起的線,有點紮手,他不動聲色的抬高胳膊,把自己的手臂墊在那條線上,這才放鬆下來。
這時候,沈眷顫顫巍巍的湊近櫃門,透過縫隙看向外麵,眼睛明亮,睫毛纖長,因為剛剛跑的太快,現在正重重的喘著氣,纖瘦的肩膀起起伏伏,鬢角的頭發淩亂了些。
……
喂雞的聲音太過於慘烈,就算隔著櫃子也能聽到,沈眷抿了抿唇,問身邊人。
“堂韻,你說他們沒事吧?”
堂韻瞬間轉移視線:“應該沒事,不是有她男朋友在嗎?肯定會保護好她的。”
堂韻豎著耳朵聽了許久,再度開口:“聽聲音,那些鬼應該是從四麵八方往這個屋子裏彙聚,就像溫姐他們那邊一樣,我們馬上就能見到其他人了。”
一分鍾後,沈眷透過縫隙看到渾身大汗的其他三人,朝堂韻投來敬佩的目光,這麼厲害,還說沒玩過密逃?
說他是高端玩家她都信!
一拳五個極快的掃了眼藥房,終於發現了那個地道,忙扭頭囑咐喂雞二人,“快藏起來,鬼一會兒應該都要到這兒!”
喂雞和男朋友兩人躲到了巨大的布簾後麵,一拳五個轉了一圈,在看到大櫃子的時候眼睛一亮,興衝衝的跑過來,拉開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