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歌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原則,一夜未睡,都在照顧這個來路不明的黑衣人,可謂是身心俱疲,一邊小心翼翼給黑衣人擦汗,一邊還得提防這黑衣人突然暴起鎖喉。
漫漫長夜,葉長歌幾次從困意中掙紮出來,再一抬頭,卻看到天光微亮,算算時辰也是一夜未歸,和衛炎景走散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擔心……
隻是這樣想著,葉長歌突然發覺有一個冰冷的物件抵在脖間,想回頭時卻感受到一陣尖銳的刺痛。
“我好心救了你,你之前掐了我且不說,現在還用刀來威脅我嗎?”葉長歌不敢妄動,如今刀橫在大動脈處,有些後悔之前忘記收走黑衣人身上的佩劍,此刻隻能祈禱著對方還有些良心,“我算是救了個白眼狼嗎?”
黑衣人不知何時醒過來,看到背對著他的葉長歌,還以為是追殺的人,便先發製人先製住葉長歌,葉長歌這一席話聽的將信將疑,黑衣人一低頭卻發現自己腰腹處傷口已經被包紮好,才知道誤會了,立刻鬆了手,“冒犯姑娘,是在下誤會了。”
葉長歌摸了摸脖子,隻擦破一點皮,好歹沒傷及要害,回過頭卻是想與對方再理論一番,看到黑衣人不知何時帶上了麵具,葉長歌伸手便要摸他的額頭,看看他體溫降下來沒有。
黑人警惕性極強,立刻閃身往後,卻牽動了傷口,“斯-”另一隻手卻牢牢地抓著佩劍。
“你嚇我一跳。”葉長歌則是步步逼近,黑衣人被逼到角落,退無可退,葉長歌終是將手放在他額頭上,忍不住小聲說道,“我不過是個弱女子,還能吃了你不成?就是試試你燒退了沒有。”
好在體溫已經降下來了,葉長歌放下手,鬆了口氣,“你好好躺在這,這裏地方隱蔽,不會有人來的,我忙了一晚上,你要再燒起來,可就前功盡棄了。”
葉長歌突然想到之前從黑衣人懷裏摸到的金瘡藥,“我從你身上找到了藥,還剩了好些,你自己再看著敷一下吧。”
金瘡藥是上等品級,一身黑衣卻是用蠶絲製成,想來這人非富即貴。
對於昨晚的事情,葉長歌還是有些好奇,“為什麼那些人追你……”
拉黑人此刻倒像個鋸嘴的葫蘆,說不出話來,看上去好像不想提及此事。
葉長歌也不是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個性,也沒必要探究別人的私事,見對方不搭理,邊就此作罷。
一束陽光照進山洞來,依稀還可以聽到鳥叫蟲鳴,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
是時候該走了,葉長歌站起身來,想了想還是叮囑黑衣人,“此刻城外恐怕還有追殺你的人,你千萬不可莽撞,還有……”
葉長歌猶豫了一番,還是說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若非逼不得已,還是少參與一些傷及人命的事吧,為你父母也是為你積些陰德……”
這一番話說完,葉長歌都感覺自己仿佛得道高僧在點化世人,聖光普照,葉長歌抱緊雙臂搓了搓手臂,有些不是不適應地說了句,“有緣再見吧,小兄弟。”她還真不擅長勸人從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