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大戲唱完,葉長歌看著坐下一個個顫抖恐懼的麵容,完全沒有一看是囂張的模樣,就連景夫人,也隻是低頭,不敢與她對視。
也不知道衛炎景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讓她們服服帖帖,高傲的景夫人竟然也肯放下麵子,還承諾與葉長歌和諧共處,她忍不住看向衛炎景,卻看到對方神情自若,察覺到目光,回頭和葉長歌對視,溫柔的笑了笑。
也不知為何,這樣的模樣,好像在葉長歌發燒燒的糊塗時,依稀聽得有人在慢慢的哄著她,而模糊的意識裏,就是這張溫柔的臉。
葉長歌突然感覺臉上發燒,斷片的記憶和洪水一般湧來,原先有葉家的人來打岔,她暫時忘記回想那一切,現在仔細想來,實在是太丟人了,她一向很少將脆弱的一麵展現給別人,可能是委屈積壓了很久,一瞬間爆發出來。這樣想著,葉長歌用手捂著自己的臉。
突然一隻沁涼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葉長歌沒有反應過來,身子便由著那股力氣順勢前傾,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衛炎景拉走。
葉家來的那些長輩,她還沒有妥善安置,正打算回頭囑咐,便聽到衛炎景聲音響起,“各位葉家的叔叔嬸嬸,家中事忙,恐怕招待不周,再過幾日回門,一定讓葉長歌好好與你們敘舊。”
那幾位長輩本就是來替葉長歌撐腰,看到滿意的結果,“好好好,長歌,有事便要告訴我們。”
嘈雜的人聲慢慢遠離她,葉長歌的注意力變落在她和衛炎景牽起來那隻手,不知何時十隻指相扣在一起,掌心與掌心相貼,衛炎景的手要稍暖一些,熨的葉長歌心裏發燙,她鬼使神差的並不想撒開他的手,反倒是不交邊際地輕輕握了握。
葉長歌看不到的是,自己這一番舉動,讓衛炎景走在前麵嘴角勾了勾,心滿意足。
這樣靜靜走在一起的時光不多,葉長歌被牽著慢慢找回自己的院落,之前就是從這條路去給景夫人敬茶,也是在那裏受了委屈,如今衛炎景替她討回公道,還帶著她重新走了那一天的路。
葉長歌看著麵前煥然一新的閣樓,有些發愣,“這是?”
她也是這時才發現,衛炎景的院子裏麵修了一座小小的隔間,用琉璃製成的窗戶,陽光傾瀉,葉長歌依稀可以看得裏麵全是書,這是她之前無意間給衛炎景說的願望,希望有一間可以獨處的地方,最好有書,且朝陽。
也不知道衛炎景是從哪裏弄來的這樣大塊的琉璃,葉長歌有些激動的跑了過去,裏麵觸目可及皆是她喜歡的戲本子,還有她以前設計珠寶和衣服的稿紙,都整整齊齊的壘在書架上,分門別類的放好,上麵還有小小的標簽,都是衛炎景親筆寫下。
“我就說前段時日,怎麼總是找不到我以前的稿紙?”葉長歌恍然大悟,恐怕是小桃提前轉移了這些東西,讓衛炎景集中在這裏,給她一個驚喜。
被人這樣誠懇以待,葉長歌心下感動滿溢出來,這裏摸摸,那裏瞧瞧,等衛炎景踏入的房門時,她才誠懇的道了句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