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景夫人大聲反駁道,現在下山,她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之前最擔心的便是變數,還是發生了。
等到眾人的目光皆是落在她身上,景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我是擔心三皇子身上的傷,下山路坎坷,三皇子怕受不了顛簸。”慌忙之間隨意找個借口。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葉長歌讓和尚將清揚送進房裏,然後讓他去找大夫。
可能是知道了清揚的身份,這和尚現在的表現的十分乖順,連說話的語氣都溫和一些,急忙跑下山去,生怕耽誤時間。
清揚現在情況不太好,剛才強撐著,現在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前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疼痛感便撲麵而來,尤其是腿上的飛鏢,那種鈍痛越來越強烈,不得一起在床上屈起腿,痛苦的輕聲呻吟著。
葉長歌看著傷口,邊緣似乎潰爛的痕跡,這麼深的傷口,又是在拖下去,恐怕會高熱,這樣荒僻的地方,那和尚萬一心中惶恐,提前跑了怎麼辦……她咬了咬牙,之前疫病時,也有重傷的病人來求見沈丘,她在一旁曾經觀摩過,一些關鍵的要點她還是懂的。
隻是現在屋內亂糟糟的,因為三皇子的到來,服侍的侍女似乎找到了飛黃騰達的出路,上趕著要伺候。
葉長歌覺得頭疼,將所有人都推了出去,將門關上,“我要治療,你們都安靜一下。”事關重大,果然外麵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
飛鏢有四刃,其中的一片刀刃已經完全沒入清揚的小腿中,比劃一下長度,大約有半指長。
葉長歌大概看清了情況,這群小侍女雖然嘰嘰喳喳,但是前前後後準備的東西都是有用的,白紗布,還有燒開的熱水,一些不知道有沒有用的金瘡藥。
“我準備給你拔了。”葉長歌將清揚的腿抬起來,高於心髒,指尖捏著飛鏢另一端的手微微顫抖,隻是輕輕貼上去,便聽到清揚一聲悶哼,狠了狠心,手上動作飛快,直接拔了出來。
隨著刀刃拔出,老天保佑,邊緣流出的鮮血,量並不大,葉長歌還是擔心有大出血的危險,連忙用紗布緊緊的按住傷口。
傷口擠壓的刺激,讓清揚緊皺著眉頭,冷汗淋漓,“我是跟你有什麼仇嗎?”抬起頭來看著,卻愣了愣,“怎麼哭了?”
葉長歌緊張過度,眼睛朦朧,熱流從眼眶中流出,都沒有發覺,被這麼提醒,便用衣袖草草的擦掉眼淚,她是第一次處理這麼嚴重的傷口,“哭什麼哭!你看錯了。”她不想讓清揚小看。
萬幸的是,和尚沒有跑,雖然慢了一些,那還是將大夫平安帶來,後續的治療就交給了大夫。
大夫上了年紀,一把老骨頭爬上山,還沒來得及喘氣,便被人拉進了房裏。
“傷口處理的很好,我聽說都是外傷,便拿了一些藥草,還真是奇怪,這裏什麼時候有寺廟?”大夫一邊從藥箱拿出紙筆和草藥,一邊狐疑的看著五大三粗的和尚,剛才將他拎起來的力道,可不像是個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