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漫,屋外寒風碩動,窗外的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院中廊下點著幾盞幽暗的燈燭,微風拂動而過,將那燈燭也吹得忽明忽暗,非但沒能驅走院中的黑暗,反而是的黑暗越發濃鬱起來。
今日廊下沒有值守之人。
柳如煙早早吩咐玲玲回去歇著。
橫豎這幽蘭閣就像是王府中一處鬼院似得,哪裏會有人來?
何況今日一早,她被百裏翼禁足在此,隻怕日後王府那豈子拜高踩低的人還有的臉色給她瞧呢。
如今,隻怕是日子一日難過一日了。
可這都不是令柳如煙心寒之事。
她靠在榻邊,盯著桌上那忽明忽暗的紅燭。
孔婉清今日慌亂成那副樣子,即便是玲瓏都瞧得出她慌了神,聰慧如百裏翼又怎會瞧不出來呢?
可他還是給孔婉清尋了借口。
終究孔婉清在他心中,自然有著旁人不能比擬的重要。
自己又算是什麼呢?
守著一個王妃的名頭,白白成為旁人眼中的笑話罷了。
既然上天有意要自己重生,為何非要將自己又禁錮在王府這條大船上?
柳如煙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期望著能夠離開王府,再也不會來。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柳如煙半閉著眼睛,看都不看,沉聲就道:“不是吩咐了,不用你們伺候嗎?都出去。”
來人並未出去,反倒是快行幾步入了內室。
柳如煙這才緩緩正睜眼,迎麵站著一個穿著一身夜行服之人。
他戴著黑色的帽子,整個人都沒入了黑暗之中,仿佛與這昏暗的夜色融為一體。
即便如此,柳如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她猛地坐直身子,錯愕地盯著對麵的人,驚訝使得她忘記起身。
“是你?”
來人取掉帽子,打量了四周一圈:“隻是吩咐你禁足,就讓你這般寥落了?連個伺候的人都不留。”
百裏翼一邊說著,一邊徑直上前,毫不回避地盯著柳如煙那雙清澈的眼眸。
“王爺既然已經將我禁足,該不會還要大半夜的來看看熱鬧吧?這可不是名士所為。”
百裏翼聳了聳肩膀,冷哼兩聲,毫不在意地探出手,手裏握著一隻小小的玉扳指。
柳如煙一眼就認出,那玉扳指是青王府專用之物,能夠調動青王府旗下所有府兵和資源,聽聞青王府還養著一隻暗衛隊,指不定也能用這玉扳指調動。
百裏翼將這東西遞給自己要做什麼?
她揚起眼,不解地望向百裏翼,目光遊走了一圈。
“怎麼?不敢接?”
“不清楚門路的東西,我不會接。王爺到底想做什麼,不妨直說吧。”
百裏翼緩緩收回手,盯著那玉扳指,露出幾分自嘲之色。
這柳如煙果真不是從前那般愚蠢之人了!
“徐姨之死,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一句簡單的話,在柳如煙的心中卻卷起了軒然大波。
她原本平靜的情緒驟然翻動而起,抬眼凝視著百裏翼,喉嚨有些幹澀,許久才擠出幾個字:“王爺又想如何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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