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的門外敲門聲不斷。
待到將被子一角掖好，確保瞧不出被子裏還有一個人，柳如煙才作出一副朦朦朧朧，剛剛睡醒的樣子，對外麵低聲道：“誰啊？”
“小姐，是我。”
聽到玲瓏的聲音，柳如煙心中的緊張少了一半。
這丫頭，大半夜得不睡覺，跑來自己臥房做什麼？
她雖然對玲瓏十分信任，可還是不要讓玲瓏看到百裏翼三更半夜在自己房中的好，否則還不知道這丫頭又會怎麼想呢。
“進來吧。”
話音落下，玲瓏推門而入，還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躡手躡腳地進到內室。
瞧著她這樣子，柳如煙更是不解：“玲瓏，你這是怎麼了？”
玲瓏快步上前，從懷中取出一隻玉瓶，聲音壓得更低：“小姐，這是晚膳後凝輝藥堂送來的，說是封公子特意囑咐了，一定要親自送到小姐身上。”
柳如煙一愣，後背猛然一僵。
就算是沒有看到被子裏的人，她也大致能猜到此刻是個什麼狀態。
“封……封語送來的？”
柳如煙不動聲色地對玲瓏搖著頭，想要暗示她別再說了。
也不知這丫頭是不是往日裏被自己調教得實在是太過老實，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柳如煙麵上的緊張，還在滔滔不絕地說。
“是啊。要說這封公子對小姐是真的不錯。當初如若不是小姐嫁到了這王府來，說不定小姐現在就是封公子的娘子。”
“奴婢聽說，封公子一直沒有婚娶，說不定就是在等著小姐呢。如今王爺對小姐這副樣子，要說就連奴婢都覺得還是封公子哪裏更好一些。”
玲瓏說著，抬眼望向柳如煙，卻見柳如煙擠眉弄眼，不停搖頭。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柳如煙簡直無語，長歎一聲：“沒……沒事啊……玲瓏，這東西就放在這裏，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先出去吧，早點休息。”
“小姐。”玲瓏沒有意識到柳如煙的古怪，還特意湊到柳如煙麵前，“您說說，若是您真的如願和王爺和離了，封公子一定也會願意迎娶小姐的。到時候，您願意嫁給封公子嗎？”
玲瓏越說越離譜，柳如煙越發慌亂，陡然提高聲音：“玲瓏！”
玲瓏收住話頭，一臉迷茫地望著柳如煙。
“你……你先出去吧。”
玲瓏這才福身行禮：“都是奴婢糊塗了，現在已經深夜了。小姐早些休息，奴婢走了。”
瞧著玲瓏關門離開，柳如煙才慢慢地掀開被角。
被子裏的人瞪著雙眼，紋絲不動地盯著柳如煙。
他那陰沉的目光，瞧得柳如煙心中更是一顫，隻覺得一陣寒涼之感自心底湧了上來。
躺在榻上的百裏翼慢慢坐起身，盤著腿，倒是沒有了要離開的意思，直勾勾地瞪著柳如煙。
柳如煙側過眼，躲開他的目光，將被子往一起歸攏歸攏，給他讓開一條下床的路：“王爺請回吧。枸骨子之事，我定會幫王爺查問清楚。”
“是幫本王，還是幫你的情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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