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的長街上,明晃晃的炙陽,一抹深墨色的身影於長街之上慢行,引人注目。
顏綰書半眯著眼睛,迎著光。
覺得自己有些醉了,不然怎麼能剛想到燕青冥,就覺得那人就是他呢。
她雙目緊盯,似是久了,那人察覺到,腳步頓住,回首相望。
顏綰書身體一怔,眼睛微睜,腦袋也清醒了些。
那就是他。
心口的憋悶隻他一眼便煙消雲散。
以往結局無法挽回,但現在有他,他是那唯一的希望。
心情頓好,顏綰書眯著眼睛對他揮手笑,隨即便從躺椅上起身,急匆匆的下了樓。
“夫人您要去哪?慢些。”
和芷正擔憂著,冷不丁瞧見顏綰書從屋內急匆匆的出來,話都沒說上一句呢,人就已經跑了。
她隻有慌裏慌張的跟上。
待顏綰書下樓,尋至燕青冥方才所在之處時,卻是空無一人,宛若方才所見都是她的幻覺一般。
“哪去了?”
她輕聲低語,忍不住的皺眉。
“這人也真是壞透了,怎麼連幻覺都要騙人的!!!”
“殺人如麻,十惡不赦?”
“心狠手辣,無惡不作。”
顏綰書下意識脫口而出,隨即身體一怔,炙\/熱的天,寒氣蔓延,她不敢回頭看,哭喪著一張臉,宛若身後惡鬼降臨。
她睫毛輕\/顫,鎮定自若的開口。
“和芷你看我這對聯對的好嗎?”
說著她轉回頭,一眼對上那墨黑的眼睛,滿目驚喜。
“王爺你在這啊!”
驚喜萬分,當然要是表情沒那麼僵硬的話。
“王爺與我真是心有靈犀,萬分默契,連對聯都對的極好。”
燕青冥淡漠的瞥她一眼,抬步走,聲音隨他而遠。
“回府。”
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陡然眼睛一亮,聲音歡快的追上。
“來了!”
顏綰書後來也忘了問,他為什麼那個時間出現在那裏。
從第二日起,她便去他書房中陪著。
隻不過燕青冥很忙,多半不在府中,有時候即便是在,也是忙的頭都未抬,她見他諸事煩身,便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不給他添麻煩。
如此經曆半個月後,盛夏也一晃而過。
托他的福,最熱的時候,她窩在他的書房裏,半步沒離開,冷氣充足,舒適的很。
連和芷都忍不住的打趣說她的皮膚越來越白了,似要發光。
今日天氣稍降,偶爾風吹過,心神曠然,燕青冥也難得的休閑,不似之前那般忙碌。
她便提起去院中的池塘亭中垂釣。
燕青冥一眼瞥向她,明明平靜如波,她卻覺得那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好似在說:你還會這垂釣。
明晃晃的瞧不起,她險些氣笑。
不論交涉如何,最後是他們一左一右,中間隔了案桌,宛若十萬八千裏,各自看著手中的魚竿。
顏綰書似是來了求勝心,鉚足了勁不出聲,百無聊賴的盯著竹竿,似要盯出個窟窿來。
饒是如此,也沒見有魚咬她的勾,反倒是瞧著燕青冥那邊,三五不時的拎起又放下。
那魚就像是長眼睛似的,全往他那邊跑,跟成精似的,一個比一個積極。
“萬惡的看臉世界。”
她小聲的嘀咕,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