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婦連連點頭稱是,“可不是嗎?我那表妹身子好,看著不僅好生養,奶水還足,以後餓不著孩子。”
她也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她與老三媳婦麵和心不和,家裏頭經常起爭端。
若是表妹能嫁過來,那家中的事兒不就她說得算?
“那就這樣說定了,過幾日把她接到我們蘇家來,讓老大打打眼,見過你表妹之後,保證老大再也不會對王秀芝那喪門星提起一絲半點的興趣來。最好能夠一紙休書將那女人休了算了,免得礙我的眼。”
想起剛才種種,徐氏又氣得呼吸重了幾分。
老二媳婦又寬慰了幾句,倒是眼紅起大房家中的吃食,“娘,你看大房悶聲在屋裏頭吃肉,我們家裏頭多久沒有沾過葷腥了?拿著這些銀兩,我們不如去買點好吃的,給二郎補補身子,二郎好幾天沒吃好的,都餓瘦了。”
徐氏斜睨了她一眼,攥緊錢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自己嘴饞。去買吧,銀子花光了就再去找大房要不就得了。他們吃香得喝辣的,沒道理我們也得緊巴巴的過日子。”
老二媳婦喜笑顏開,直誇徐氏會過日子會當家,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夜裏,粱府。
蘇蘭花收拾好所有細軟,打算連夜逃離陽光鎮,這些年她私藏的銀子夠她花上不短的時日。
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可別怪她心狠,她也是害怕王家報複,更怕未來的日子過不下去。
想起這麼多年來的夫妻情義,終究抵不過幾塊碎銀子。
她用了一盞茶的功夫緬懷了下過往的日子,隨後目光變得冰冷且堅硬,“翠兒,那幾塊收藏的前朝青花瓷器也帶上。”
心腹丫鬟翠兒小跑去收拾,想明白之後,猶豫道:“夫人,那幾塊瓷器可是老爺花了大價錢收來的。”
“要是不值錢的物件,我會讓你專門帶上嗎?”蘇蘭花催促著,讓她手腳麻利一些,夜黑風高才好走,要是遲了恐怕走不了了。
“可……那些畢竟是老爺最寶貝的東西,要是拿走,老爺可就什麼都不剩了。瓷器在逃亡的路上也不好存放,不如就給老爺留點吧。”翠兒囁嚅道。
“什麼意思?我已經使喚不動你了是吧?”蘇蘭花冷眼盯著她,“路上可不止我一人的花銷,你也是個大活人,張嘴就要吃飯,你是能點石成金還是怎麼滴?”
她貴夫人的日子過慣了,要是身邊無人伺候,這日子恐怕過不下去,這翠兒無論如何是要帶上的。
“奴婢錯了,奴婢這就去拿。”翠兒不敢忤逆蘇蘭花的意思,況且她要是不跟著蘇蘭花走得話,留在破敗的粱府,總有一日會被發狂的工人打死的。
翠兒剛打開房門便嚇得大叫,連連後退,話梗在喉間說不出來。
蘇蘭花被她嚇得一激靈,破口大罵,“死丫頭,大半夜的鬼吼鬼叫做什麼?仔細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