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半個娘?我看這話就是桂嬤嬤的家裏人隨口說說,也就你當真了。皇室血統能說亂就亂?一個嬤嬤地位再高,終究隻是個奴才罷了。又如何能成為主子?我看這桂嬤嬤就是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主兒。”
錢子雲喜歡女人沒錯,但她喜歡的可是花枝招展二八年華的鮮花,而不是半截入土的老太婆。
他怕自己見了老太婆之後,夜裏做噩夢。
“少爺你可少說兩句吧。”錢管家欲哭無淚,自家少爺這張嘴遲早得將所有人都得罪光。
“想讓我少說兩句,可以啊,你別叨叨了就行,今日我約了牡丹喝酒唱曲兒,你別壞我興致。”錢子雲穿著富貴華服,與他那張帥臉相得益彰,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銅臭味。
不僅全身上下都是死貴的玉佩玉扳指,就連衣裳的走線都是用金銀兩線所縫製的。
他探了探衣擺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玉樹臨風的踏出房門,“多餘的就不必說了,我這就去會美人兒。”
錢掌櫃識時務的跪下,同時抱住他的腿,大聲哀嚎,“桂嬤嬤壽宴處的拜帖有我們錢家的姓名,若是不去,恐怕會讓人覺得我們錢家眼高於頂。得罪了宮裏人,對於我們錢莊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少爺若是喜歡姑娘,壽宴上有許多大家閨秀讓少爺挑選。就當小的求求你,少爺就去一趟吧。”
尋常的話說服不了天生反骨的錢子雲,也隻有聊到漂亮姑娘才能讓他改變主意。
對著銅鏡照了又照的錢子雲心中感慨,像他這般俊朗的男子,若是不去偷幾顆姑娘的芳心未免有些可惜。
“行吧,答應你這一回。以後有這種事,你就算懸梁自盡我都不會管你!”錢子雲踹開死死扒拉著他的錢掌櫃,瀟灑的去往酒樓。
到了酒樓一看,果然許多姑娘,但冤家也不少。
就比如風柔兒此刻就被人眾星捧月的坐在中間,一臉桀驁的慵懶的看著一樓的戲台。
錢子雲轉身就想走,被侍從攔下。
“少爺可是忘了答應管家的事兒?”
侍從出門前謹記管家的教誨,一定要盯死少爺,讓他哪兒都不能去,必須得參加完壽宴才能走。
“本少爺何時需要你來教作事?”
錢子雲看見風柔兒就頭疼,隻想立刻走,絕對不帶含糊。這女人太瘋,纏上更是惹人煩得很。
他最討厭麻煩了。
眼尖的風柔兒瞥見錢子雲的身影,拂開眾人,倚在欄杆處,從上往下喊了聲,“錢公子既然來了,怎麼又走了?是看不起桂嬤嬤嗎?”
眾人臉色微變,桂嬤嬤身份高,一個商戶哪兒來得臉看不起?
錢子雲在心底暗罵了聲風柔兒不要臉。
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風姑娘這麼大一個帽子扣過來,我可不敢當。不過是嫌樓裏的脂粉氣太重,站在門口透透氣罷了。”
既然已經被點名,錢子雲是萬萬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
若是真走了,豈不是應了那句看不起桂嬤嬤?
坐好之後,錢子雲與風柔兒又你來我往的互相陰陽了幾句,最後都冷著臉默不作聲。